瘸子依然没有回应。
算了,他知道就行了,苏新月也没奢望他多说一句,反正她也只是告知一下而已。
苏新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一阵吆喝声叫醒。
“出工了!出工了!抓紧点集合!”
苏新月第一反应是想摸手机看看现在几点,结果她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穿书的事实,别说手机,现在连块最便宜的手表都没有。
生产队长还在外面吆喝,苏新月摸摸自己扁平的小肚子,一阵饥饿感袭来,饿得她两眼发花。
苏新月从床上起来,瘸子已经不在了,看来是已经出去挣工分了。
因为原主嫁过来之后一直好吃懒做,瘸子不得已早出晚归,多挣一点工分。就算如此,他们的生活还是非常拮据,平时也只能吃稀饭。
不过原主会自己开小灶,把家里能吃的全部拿去煮了。
苏新月现在也顾不得许多,至少得把这段日子熬过,等她能把商城的东西买出来,到时候再还一些给瘸子。
她走到厨房,找出鸡蛋和稻米,但另外一个问题来了,她不会生火。
现在连打火机都没有,只有火柴,苏新月按照原主的记忆,从火柴盒掏出一根火柴,小心翼翼地在火柴皮上划了一下。
接连试了十多根之后,火柴盒里的火柴梗已经快要见底,苏新月终于把柴火点燃了。
天清气朗,整个生产队的社员们都带着工具在学堂湾的大樟树底下集合,等着大队长和副队长过来开工。
现在这种时候,大家免不了打招呼交谈。
昨天苏新月和苏晚雪的事今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生产队,现在苏新月不在,大家当然免不了来“关心关心”林达莲和苏晚雪。
“苏大嫂,你们家晚雪和苏新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达莲痛心疾首道:“你们别提了,我真没想到苏新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当初这门婚事,我也是很痛心。原本和李家那边说得好好的,结果新月自己不洁身自爱,毁了这么好一桩婚姻。她和瘸子都成了那个样子,谁还敢娶她?我也是没办法才把她嫁给瘸子啊!”
说到激动处,她抹了一把泪,“我也是看在死去的兄弟和兄弟媳妇的面上,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结果她现在嫁出去了却反咬我一口。瘸子虽然瘸了一条腿,但也没有亏待过她呀,她现在又不用挣工分,还有新衣服新裤子穿,我当初也是看中瘸子老实对她好,才同意这门婚事。你说我好歹也养了她四五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现在反而没有落到一点好处?”
“昨天那个钱是怎么回事儿?我听说好像你家晚雪和苏新月是因为钱争吵起来的。”张婶问。
“张婶,说起这事儿啊,我更是心寒。正好我手上有点钱,想着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就让晚雪拿去镇上存。晚雪那丫头听说她姐病了,想着顺便要去镇子上,就过去问苏新月要不要带点药。我想着她们两姐妹关系这么好,也非常欣慰,哪里想到苏新月竟然因为一点钱就算计晚雪那丫头。养她这么多年,有什么意思呀?”
林达莲和一群妇女哭诉着苏新月的变化,不远处的瘸子安静地靠在人少的一角,低垂的眉眼掩盖了一切情绪。
苏晚雪和一群知青也在聊着这事,倒是苏明宇一个人郁闷地立在人群外,他昨天回去又被林达莲数落了一顿,恰好陆浩峰今天进城了,他现在整个人都烦着呢。
就在众人叽叽喳喳聊天的时候,学堂湾那边的天空升起一道浓烟,几个七八岁的孩子边跑边叫:“瘸子家起火了!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