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府!
时值深夜!
大雨磅礴,哗哗哗的雨水,不断敲击在瓦片上,然后四处的飞溅。
正堂中大火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四周墙壁上面也有着油灯点燃,火红色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把正堂照耀的如同白昼。
窦方德脸色阴沉,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窦方理站在窦方德面前,没有如同窦方德一样端坐,而是反复的踱步走动着,脸色泛起忧愁,窦长生在一旁冷眼旁观。
正堂中无半点声息传出,唯有外面哗哗的雨水声,不断的传入正堂中。
气氛极为压抑,凝重的让人喘息不过气来。
“平安楼已经被封了,是马班头亲自带队去的。”
“这该死的狗贼,枉顾平日我对他照顾有加,昔日老母生病,还是我赠送银钱去治的病,如今却是率先弃我而去,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窦方理扑通一下子,端坐在椅子上面,动作较为的粗俗,借此抒发着心中的怒气,开口愤怒的讲述道。
“可恨!”说着又一拍身旁的桌面,啪的一声,响彻在寂静的正堂中,对冯家也开始怒骂起来:“冯万里蠢材一个,如今竟然见死不救,难道不晓得,如今冯窦两家,相互扶持。”
“我窦家倒下了,他冯家也垮了一半,冯天宇不成器,他冯家的富贵,止步于五代,第六代就会败破下去。”
“陈长志早不病,晚不病,恰在此刻病了,这样欺骗三岁小儿的言辞,如今竟然对大哥毫不掩饰,看来是认定我窦家挺不过这一难了。”
“送平安两位侄儿和安放一起离开泷泽,既然王胖子想要鱼死网破,那么就成全他。”窦方理愤慨的神色,借助着发泄,已经宣泄的七七八八,脸色肃穆起来,露出狰狞之色。
“够了!”窦方德啪的一下,敲击在了桌子上,豁然的站起身来,沉声讲道:“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陈家靠不住,可老二你还是典史。”
“是朝廷命官,大周还没倒呢?”
“只要不出错,周志清也无理由拿下你,冯万里不想出手,想要躲避?但此事不是冯万里想要躲避,就能够躲避过去的。”
窦方德冷笑起来,语气轻蔑的讲道:“这么多年来,冯万里因我窦家,获取到了不少好处,如今我窦家有难了,想要直身于外,这怎么可能?”
“冯万里什么人?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依然选择和冯家交好,就是有把握让冯家和我窦家共同进退,老二你安稳住,这一难就不难度过。”
“王胖子以为这样就吃定我窦家了,他怕是牙口还不够锋利,昔年我窦方德拿着两张大饼离开泷泽闯荡。”
“在外十年风风光光的回来,不是他王胖子能够比的。”
“老二回去休息,一切有我,窦家不会垮。”
窦方理肃穆的神色,不由的舒缓,人也轻松不少,窦家,窦方德是顶梁柱,是窦方德一手开辟出来的,窦方德的话,窦方理信。
“天也亮了,雨也停了,老二收拾一下,去县衙不要给周志清留下任何把柄。”
“好!”
看着走出正堂的窦方理,窦方德挥洒自如的神色消散,看着窦长生沉声讲道:“去收拾一下行礼,准备好去郡城。”
“父亲放心,不会有事的!”窦长生诉说了一句,起身也随之走出了正堂,朝着自己的东厢房走去了。
天色已经大亮,东方升起的光芒,已经驱散了大地上的夜色。
天地一片明亮,万道光芒不断洒落。
县衙中,周志清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双手伸直,身后一名侍妾,慢条细理的为周志清更衣,缓缓的为周志清穿戴着官服。
门口处马班头,犹如奴仆一样侍立着,显然是早就已经来到了,恭候着周志清的使唤。
“这几日窦典史没有在县中歇息,总是去窦家庄了?”
“回禀大人,不光是回窦家庄了,去的是窦方德的家中。”马班头小心翼翼的回答讲道,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的讲道:“听说每日都要停留到深夜,才会回返家中休息。”
“昨日大雨,盯梢的人更是没有看见典史大人回家,反倒是窦方德家中正堂的油灯亮了一夜。”
“典史大人怕是一夜没睡!”
“他睡的着吗?”周志清冷笑了一下讲道,旋即对马班头鼓励的讲道:“这一次马班头办的不错,昨日大雨你的人也辛苦了。”
“今日就不用在身旁伺候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用,能够为大人效命,是卑职的荣幸。”马班头连连摇头,趁势大表忠心讲道:“卑职能够来到这衙门后院,都深感荣幸,这是大人栽培卑职的机会。”
“不错,不错!”周志清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甩衣袖缓步走出房门,马班头顺势跟随在身后,犹如奴仆一样,微微低着身子,目光看向地面,不敢直视前方。
“窦家依仗窦典史的权势,欺行霸市,如今泷泽是群起愤慨,昨日查封平安楼,可是查出了民脂民膏?”
“大人说的不错,昨日卑职去了平安楼,已经把窦家的民脂民膏,全部都带回县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