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楼夜和几个少年一起离开了比赛场地,楼启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和谐的背影,莫名觉得无比刺眼。
但他似乎并没有资格说什么。
只能拧着眉,沉沉的看着楼夜的背影,一言不发。
站在身旁的白禾眼底藏着阴霾,害怕别人看见,他深深低下头。
“我们也该回去了。”
楼启砚手上搭着西装外套,大步朝着门外走去,白禾急忙跟了上去,两人沉默地一起上了回家的飞船,来的时候,他们一个满心烦躁,不耐,一个笑意盈盈。
回去的时候,他们却一个眉头紧锁,一个面色阴霾。
回到楼家,白禾进了自己的房间,楼启砚却第一次站定在楼夜的房门口,定定看着房门口,似乎想要透过房门彻底看清里面的情景,路过的佣人们见状好奇道,
“大少爷,是有什么不妥吗?”
楼启砚沉默着摇头,“不,没什么。”说完转身离开,离开没几步,楼启砚突然转身看着他们,“你们好好打扫二少爷的房间。”
“好的大少爷。”
几个佣人急忙点头,楼启砚这才大步离开,下楼去了书房,压抑住内心非同寻常的不对劲,拿出文件开始批改。
可才批改了不到十分钟,楼启砚已经有些失神,脑海中再次出现楼夜在台上耀眼的一幕,他以为自己在擂台上并不怎么关注楼夜,但现在回想起来,记忆中的楼夜却无比清晰,像是被镀上了独一无二的色彩,鲜活而明亮,锐利笔直。
台上的楼夜气质冷淡疏离,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冽淡漠,他似乎永远都在挺直脊背,不远弯腰。
无论受了多大的伤,还是被打倒吐血,他始终压抑冷静,从容不迫,从额发间泄出的眼神像灯塔,像火焰,像不灭的光,始终在灼灼燃烧。
沁血时,漆黑的额发黏湿在额头,但那双燃烧的眸子却刺入灵魂,带着一种直刺灵魂的心悸和战栗。
那样危险,却又那样刺激,被极致危机与死亡杀机震慑到到激素急速分泌,等到回神后,那种极致反弹的刺激让他们更加兴奋。
那时候,是谁的心在狂跳,是谁失了神?
楼启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神情呆滞失神,记忆中的青年猛地看向他,冷凝双眸直直看到他的心底,冷若寒潭,摄人心魄。
曾经记忆中那个病怏怏的孩子突然有了脸,楼启砚隐约想起,在楼夜初来这里的时候,精致却苍白的面容也曾好奇的看过他,也曾喜欢躲在他母亲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个头,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他。
他的母亲温柔的摸着楼夜的头,柔声道,“小夜,这是哥哥。”
那时候的楼夜,好像也曾腼腆的露出一个害羞的笑意,低低叫道,“哥哥。”
他呢?
楼启砚不自觉努力的回想,记忆里的自己,好像很是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楼夜毛茸茸的头,那时候瘦瘦小小的楼夜,也曾对他露出柔和而纯真的笑意过。
就像楼夜今天对那些少年一样,这样的笑,他也有过。
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楼启砚深深拧眉,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楼启砚的回忆,
“大哥,大哥?”
书房门被敲响,白禾正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讨好的看着他。
刚刚浮现的所有记忆全部消散,楼启砚揉了揉眉心,看到白禾,楼启砚下意识的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怎么了,进来说吧。”
白禾立刻笑嘻嘻的进去,小心掩上书房门。
……
这边,楼夜陪着几个一直粘着他的少年聊了一会,最后实再受不了他们火热崇拜的神情,只能借口伤口疼,要回家泡营养液,将他们撵回家之后,才终于有时间回自己的家了。
飞船上,陆少羽一直看着楼夜上了飞船,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这才缓缓回头,拨通了一个通讯,
“王叔,你去查查楼家的白禾,今天晚上我要看到所有资料。”
同行的王一一群人听见陆少羽的话,纷纷回头坐在陆少羽身边,挠着脑袋,
“少羽,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调查那个白禾?”
陆少羽挂了光脑,看着小伙伴纯真的疑惑视线,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没看到那个白禾看学长的眼神吗?”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陆少羽简直是对他们几个无语了,“你们自己说,今天在学长出来之前,你们听到的传闻是什么,又是怎么说学长的?”
几人挠挠头,王一率先开口,“嗯,我们听说,学长是个恶毒的,仗势欺人的病秧子。”
“对,当时许竹还说根本就懒得看学长的比赛。”
“我说了,你没说吗?”许竹生气了,骑在告密的人身上,气死了,“你还说最讨厌学长这种靠关系的人了,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你说的?”
下面的人被掐的直咳嗽。
陆少羽重重咳嗽了一声,
“所以,这个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连我们不过是才去了学校一天的人,就已经听说了这个传言,还因此一起谴责了学长,那你们说,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