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亲的骄傲: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啊,要再努力努力,不就不用担心胖儿子任性了吗?
金海回来自己的书房,开了灯,刚在书桌上坐下来,收到一个电话,眼睛一眯。
“老金啊,你的小儿子,今天去上学了?”
“陈老您好。是的,他刚好到年龄了,我想着他去学校里学习,多和小伙伴们处处,多好。”
“是挺好,打得我孙子浑身哪里都疼,还没有伤。”
“……”
“以前以为你大儿子得到你的真传,如今来看,还是你的小儿子最像你啊。”
“……”
“哎呀,这也是天赋了。老天爷疼你老金,送给你这样一个好儿子,要人羡慕啊。”
“……陈老,他就是一个顽劣小童,将来安心做一个吃喝玩乐的小纨绔,我就心满意足了。”
“嘿,嘿,老金啊,你说得好听。我可是听王老提起来过。我也不是护短的人,潇洒下手有分寸,我也放心,他要能打的我大孙子服气,那是他的本事。”
“不敢,不敢。陈老,他哪里有什么本事?上课只会睡觉,下课也不动弹,他打了您的长孙,我一定好好批评他,我……”
“你敢打他?”
“!!”
“老金啊,我们虽然不是很熟悉,也斗了这么几年了,你对你家胖儿子的疼爱,燕京谁不知道?你不敢打一下不敢骂一句,我也知道。你放心,我也不会怎么着他,毕竟他还有一对更护短的姥爷姥姥,他姥姥还是我大嫂的堂姐,论起来,我们也没有外人,潇洒也是我的后辈,这样,下个月我的生日,我大孙子邀请同学们来做客,你要潇洒也来。”
“这……陈老?”
“不用担心,我们之间是我们的事情。小一辈是小一辈的事情。三十年后,谁知道什么情况那?他们既然有缘分做同学,还是前后座,这就是缘分。”
“……明白。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潇洒,一定给他收拾漂亮了,带着礼物去参加您的生日宴会。”
“这才对嘛。我们斗来斗去的,也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国家和民众,还能有传家的仇恨不成?”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金海凝神沉思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
五年了,当初他的计划,初步见效。
对手们有的老了,开始给子孙们留后路了。
金海庆幸,他们大都坚持了为官的原则,这些年再怎么恨自己,轻易没有对彼此的孩子们动手的。当然,有几个专门对孩子们动手的,他和孩子们也不怕就是。
陈老……说的也算对。潇洒的脾气天生的最像他,这是好事。长子被教导的很好,什么方面都像自己,却可能是长在和平年月,又一直有自己护着,到底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事,心性软了一点。
作为长子,性子软一点也好,对一家人细心地照顾着,这就是凝聚力。将来他自己百年了,家里真有大事的时候,有潇洒撑着,他也放心了。
金海一抹脸。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这就是父母。
第二天,潇洒去上学之前,听爸爸说起陈老生日的事情,痛快地答应下来:“参加宴会就是吃喝睡觉,潇洒喜欢。”
“这样爸爸就放心了。到了学校里,也别拘束着,怎么开心怎么来。谁敢不礼貌,只管打。”
“爸爸放心~~~爸爸再见。爸爸,妈妈早上来电话,晚上潇洒去陪妈妈吃饭。”
胖孩子背着书包,坐到小车里,一溜儿不见了。
金海望着小陆看了一会儿,琢磨着,是时候,在童学院附近买一座宅子了,孩子步行去上学,这才是范儿,哪有坐车去的?
一时又想起当年自己的父亲被迫卖了的老宅,那多好的位置啊,不急不急,早晚能再买回来!
金海是很有耐心的人。
他的计划是缓慢的,熬鹰的。
他一步一步地引着,先是背后不断打压“黑夜”区域的物价,分化拉拢几个头目,要人群更加乱起来,物价飞涨,眼看人要坚持不下去了,要集体自杀的时候,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王老动用军队的力量,派直升机,朝每天大多只能土豆包菜的贫民区,送去大量的米面粮油。
降低物价,获得部分认同。
紧接着,告诉全国,这是给自己去世的父母积善行德,做法事。
孝顺的人总是要人感动的。
他在全国或反对或支持的声音下,声明为了做善事,要收留部分有天赋的孩子,来“白天”区域更好的学校上学。
华夏国发生这样大的变动,金融危机如此严重,还没有起来大乱子,老百姓还能熬着日子,就是因为吃喝都有,网也有,公立私立的学校也有,虽然都很要人很绝望,但总是可以熬着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新时代里,国家之间不敢有大规模战事,国内也是。不是普通老百姓手持镰刀锄头,就能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年代了,要活着,就要认命。
而金海的行动,给了他们一个希望。
一份在寒风中拼尽全力燃烧的,一根小蜡烛的,希望。
这样的时候,突然有了希望,他们宁可自己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