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精神头很不好,人混混沌沌的,听到喊声,慢慢回头,轻唤一声:“胤禝?”
“阿玛,是儿子。”潇洒哭着抱着皇上,眼泪哗哗地流到面颊。
“胤禝?”皇上搂着小儿子,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容,老眼昏花看不清,伸手摸摸,手也在抖动。小孩子的脸红润俊俏,透着夜晚的凉气,皇上又是欣慰又是伤痛:“朕不要他们通知你,你怎么回来了?”
潇洒一把握住皇上的手,给皇上一把脉,心神大振。
皇上早年没有保养身体,奔波劳碌,现在伤痛出来了,再不保养,就是半身不遂中风之症了。
潇洒抱着皇上,“哇哇”地哭:“阿玛,阿玛,你不要伤心,我能治好十八哥。”
“这么大的少年了,还爱哭。”皇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看看你十八哥。太医说看天命了。”
潇洒心里大痛,喉咙里堵着实在难受,只说:“阿玛,您去休息,儿子保证您醒来,就看到十八哥好了。”
皇上却摇头:“朕……送走那么多人,儿子女儿也多。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是天命。你十八哥的身体,一直不好,能养到现在,已是大缘分。”
“阿玛。儿子知道。您去休息。”潇洒执着地要皇上去休息,皇上实在不能再继续熬着了。跟进来大郡王、三郡王、十阿哥等人,都跟着劝说。
皇上看一眼昏迷的十八阿哥,慢慢起身,在儿子们的搀扶下,出去帐篷,回去自己的御帐休息。潇洒知道皇上心痛加上头疼,睡不着,特意给他熬了一碗安睡的汤,照顾他洗漱沐浴,给按摩头部和全身,守着他睡着了,要其他哥哥守着,自己回来十八阿哥的帐篷。
发烧、头疼、腮腺肿胀……这是“痄腮”,还是病入肺腑的症状。十八阿哥昏迷着,整个脸肿胀庞大跟发面馒头一般,亮的吓人,白的吓人。潇洒给他诊脉,找来给十八阿哥治疗的太医们,看完脉案,听完太医们的分析,知道如今必须用到抗病毒药物,只能从小系统这里取。
太医们守着十八阿哥。潇洒亲自给十八阿哥煎药,守着药炉子。夜色朦胧,帐篷里一盏灯光如豆,潇洒望着炉膛里的火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皇上,为什么,不要人告诉他?
“高人,抗病毒药物对人体有什么害处?”潇洒问小系统。
“抗病毒药物,是能够杀死病毒并防止它们生长和传播的强大药物,经常用于抵御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口服药片或液体形式,十八阿哥这样,其实最好直接静脉注射加快抗病毒效果。”小系统并不乐观,“抗病毒药物减少症状严重程度,副作用也明显,肠胃问题,鼻窦和头痛。另外身上的病毒会对抗病毒药物产生抵抗,并发生变异,导致药物失去效果,如果用抗病毒药物,一定要一次性治疗完成。另外,十八阿哥还需要疏导腮腺导管,他的腮腺已经堵塞坏死,不紧急处理了,病毒很快就会蔓延到脑袋。”
小系统的话,要潇洒越发担忧。
可他这次必须治好十八阿哥,不光是为了十八阿哥,皇上年龄这样大了,十八阿哥若保不住,再经历一次失去儿子的痛苦,皇上身上的病状也会加重。
眼前是他进宫后见到十八阿哥的第一面,当年的潇洒不懂,十八阿哥弱小敏感的心里,皇上的宠爱多么的重要,是支持他艰难活着的精神动力:他不是被人忽视的,他不是一个累赘,有个强大的人真正的在乎他。
两个人吵架,打架,可是最终十八阿哥因为这是弟弟,即使力量微薄,还是很高兴很努力地做一个好哥哥,他是哥哥,弟弟顽皮,弟弟需要他,他是一个被需要的人。
潇洒擦擦眼泪,瞅着汤药熬好了,端下来砂锅,倒出来汤汁在碗里,端在托盘里。小太监打起帘子,潇洒出来药房的小帐篷,进来十八阿哥的帐篷。
十八阿哥的贴身太监垫高枕头,扶着十八阿哥仰头,一个太医上前撬开十八阿哥的嘴巴,潇洒将药汁子给十八阿哥一口灌下去,一口手快速地给他顺着内力,迫使他吞咽。
这个时候的十八阿哥,还是没有意识的,潇洒给十八再次把脉,吩咐道:“拿一碗醋来。”
他从荷包里掏出来小系统买的药瓶,打开药瓶子,根据自己和小系统的判断,将抗病毒药物的粉末撒到醋碗里,再次给十八阿哥全部灌下去。
十八阿哥这次有反应了,猛烈地咳嗽,迷迷糊糊地喊着头疼,胃疼。
一屋子的宫人太医都哭了出来,有反应就好啊,说实话,他们都放弃希望了。
八月的天,十八阿哥的身上盖着两层厚厚的被子,可见如何的畏寒,却是不一会儿出了汗,太医们兴奋的都要喊出来。
太医们给十八阿哥喊着醋,发现他咽下去了,就再灌下去……潇洒再去药房帐篷,领着五个太医用姜黄、大黄、黄柏、苍术、厚朴、陈皮、甘草、生天南星、白芷、天花粉制作很多药团,用醋调后外敷。一个药包药效过了,再换一个,不停地换,潇洒用内力加速药效挥发,药包换个不停。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十八阿哥迷糊醒来了,模糊瞅着十九弟俊秀的脸蛋儿,喊着:“十九弟,我饿。”
喜得潇洒当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