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哥,‘野鸡脖儿’趁热吃哦,好吃哦。”
“好。”太子用筷子在碟子里夹一筷子,点点头:“味儿和家里做的不一样。”
太子端起汤碗,喂给弟弟几口奶汤,继续照顾他用这午后小食。
潇洒吃的虎虎生风,津津有味,标准的小饕,要太子看着,也有了一点胃口。
“野鸡脖儿”是江北江南老百姓每年开春儿最爱吃的:韭菜!也是北京人包饺子,保留看家的“馅儿”!因为每年秋后割腕最后一茬儿韭菜,地里会铺上一层细沙拌的鸡粪,用稻草帘子盖好,到了初春,韭菜慢慢吐芽儿,从根到稍渐渐过度。
呈现出四种颜色:紫稍儿、黄绿身、白根儿。收菜的时候,用马蔺草包成捆儿,像极了野鸡脖子的羽毛,这名字就这么叫开了,这物儿不稀罕,普通人家吃的,但因为量少所以金贵着呢。
入口一种特殊浓郁的香气,似韭菜,又没有韭菜那股子辛辣,做成糊饼,真怕把自个儿给馋死了……春天里的大人孩子都好这一口,这个春天没吃到,就感觉怎么都不得劲,好似没有和春天一起过一趟一样。
当然,这对于大户人家,整天山珍海味的,也就吃一个稀奇了。皇上小的时候国家穷,他和皇太后简朴习惯了,也喜欢这些民间小吃食,却和天底下的父亲一样,想要给孩子们最名贵的一切,要太子出宫也只喜欢看别人吃,自己没有融入跟着吃一口的**。
此刻太子用完一个“野鸡脖儿”,再喂弟弟几口奶汤,用竹签叉一块五毒饼,尝了尝,点点头:宫外人家不似宫里,各种食材齐备,宫外人家做饭做菜的,就几种食材手艺好点,却要这几样食材本身的味道更凸显出来。
正值初夏时节,毒物滋生活跃,人们喜爱食用“五毒饼”祈愿消病强身。玫瑰饼、桃酥上刻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小孩子最是喜欢这份鲜艳活泼。
潇洒吃完两份“野鸡脖儿”,满眼欢喜地瞅着蜈蚣、蝎子、蜘蛛……的图案,开心地用完一份小五毒饼,喝完剩下的奶汤,小肚子饱饱的舒坦。
太子拿毛巾给他擦了手和脸颊,瞧着他懒洋洋的小样儿,就差一只老猫趴在脚边晒太阳,不知怎么的,眼前浮现自己这么大的模样,一身杏黄太子袍服远离人群,为了做好一个太子,学习各种礼仪,学会不喜怒与色,背书临摹大字……生怕要汗阿玛失望。
太子一眨眼,面对弟弟好奇的目光,捏着他的胖脸蛋笑了笑:“吃好了,我们去走一走。”
“好哦。”一起身,和茶楼的客人们道:“叔叔伯伯们,再会哦。”
客人们瞧着这两兄弟的背影,因为孩子的亮堂舒展欢喜,也因为做兄长的骄傲孤立叹息。
太子牵着弟弟的手,给弟弟买一个五毒风车另一只手拿着,兄弟两个漫步在大街上,面对人来人往,问弟弟:“喜欢和人群玩耍?”
“喜欢!”鼓着腮帮子用力吹一口风车,风车转啊转,他眉开眼笑的,又吹一口。
“喜欢银子吗?”
“不知道。师父说,银子就是银子,赚了银子能买来吃的,潇洒喜欢吃的。”
太子一愣。
小孩子喜欢的是亲人的陪伴,喜欢生活中的衣食住行,银子只是一个媒介。而长大的人,却沉迷在银子代表的其他意义里。
太子一仰头,看向蓝天白云,问自己,是不是自己也忘记了做太子应该做的事情,只为了做太子而想做太子?他甩甩脑袋,不去想这样复杂的问题。
转头望向自己玩得快乐的孩子,太子问道:“弟弟缺银子吗?”
“师兄说不缺了。”说着话,他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自己迷糊:“二哥,潇洒以前需要几两银子买吃的,现在潇洒需要几百万两银子,买吃的,潇洒要养好多人啊。”
太子表示:“二哥没有听错?你一个孩子,需要养谁,花几百万两?二哥一年的花费才五十万两。”
潇洒振振有词:“二哥继承家业哦,潇洒要出去打家业哦,要养很多叔叔伯伯姨姨姐姐们哦。”
!!!太子乐了:“二哥也不能随意去账上支取银子。”
“潇洒知道,二哥拿银子买园子,不是养人的。”潇洒转头给太子一个小鬼脸。
太子:“……”
如今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太子也没有当时的怒气了,可他此刻听到弟弟的“批评”,也还是奇怪自己的释然。
“可能那真不是二哥的‘需要’,只是一个玩乐的园子……”所以才不在意吧。“二哥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买那个园子。”
“人很多时候都会犯小糊涂。”潇洒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学着他师父给人解签的样子,端的宝相庄严道:“二哥,吾等有幸身为生灵,要开心哦。潇洒偷吃大鸡腿,给师兄抓住,潇洒也开心哦。”
太子:“……”
太子伸手摸摸弟弟的小包包头:“想要去哪里玩?”
“去学院看姨姨的徒弟哦。”
“你不是不喜欢她?”
“不是不喜欢哦。她和潇洒抢姨姨,潇洒和她打架;她是姨姨的徒弟,潇洒要关心她。”
“……好。”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