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正三品大员看上了……罪孽都会有报应。我的报应我扛着,我不死。诸位大人,吩咐人去家里查抄吧。”
刑部的诸位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八贝勒和九阿哥猛地走出来。
“夫人高义。”八贝勒眼睛湿润,眼望杨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夫人,爷信杨文渊先生是清白的。”
杨夫人苦笑:“八爷您才是高义。您信任夫君,夫君他辜负这份信任。这都是真的。”
八贝勒受不住这个打击,眼睛红红的,欲上前查看这些账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刑部尚书安布禄扶着八阿哥,哭着说道:“八爷,这是真的,是杨文渊配不上八爷的信任。”
八爷手捂着胸口,目龇眼裂,嘴唇咬破出了血。
“爷得遇一知己,却遭遇如此之事。即使是真的,爷信杨文渊,有苦衷。”八爷的话掷地有声,要刑部的官员们都落泪,要杨家的下人们也都呜咽着哭了出来。
九阿哥伸手背抹抹眼角的泪水,看向杨夫人,问道:“夫人,你和杨文渊不一样。爷不讨厌你。你说吧,有什么要求,爷给你办到。”
杨夫人面对这两位皇子阿哥,眼泪再也忍不住,蹲身行礼,嘴唇抖动,却只有一句:“两位爷,罪妇感激八福晋的照顾,罪妇只有一个要求,家里的一些丫头片子,都是真正无辜的,给她们,一个好去处。”
“其他的人,享受了荣华,就要付出代价。罪妇无怨,也没有脸面求什么。”再次蹲身行礼,杨夫人对八贝勒和八福晋真心感激不尽。她这一生,可能只有此刻,是自己做的决定,如此悲凉,可她面对自己走的道路,她无怨无悔。
杨夫人给刑部的各位大人,再次蹲身行礼,在仆妇们的搀扶下起身离开,恍若这只是她日常和大家夫人们出门赏个花品个茶。
“文令澄!”杨文渊的大喝响起,面目狰狞的,要不是衙役们拦着,他能扑上来咬死杨夫人。“文令澄!你敢背叛我!文令澄!你就不顾念孩子!你这恶毒的妇人……”
杨文渊大骂着,完全没有三品大员的官威,也没有文人的斯文,披头散发口吐鲜血宛若疯子。
杨夫人面对他,无声的一个笑,转身问八贝勒和九阿哥:“两位爷大恩,罪妇想求一个休书。”
“休书是什么,爷给你和离。”九阿哥大喊着,听着杨文渊的大喊大叫,吩咐衙役们:“堵上他的臭嘴。”
八贝勒眉心紧皱,不忍地看一眼杨文渊,眼泪又下来。八贝勒轻轻一叹:“如果这是夫人的心愿,爷自给达成。夫人保重自己,照顾好孩子们,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
杨夫人给两位皇子阿哥行礼,最后看一眼自己十三岁嫁的男人,嫁了四十年的男人,默默转身离去。
满洲的姑奶奶们都是不一样的,当年汉人都说先皇废了先皇后,可先皇在诏书中就能说“和离”,要先皇后回去娘家另嫁。这是和汉家闺训完全不同的世界,杨夫人,文令澄先生,默默地想着这些对她来说奇怪的事情,突然想起来杨文渊为了讨好皇上,没有给小女儿裹脚,……大脚好啊,流亡路上,没有脚,那怎么行那?
杨家里火把点燃亮如白昼。主子们和下人们哭闹成一团,有杨家大小公子埋怨他们的母亲,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大声呵斥,缩着脖子不敢吱声。看在文令澄先生的眼里,那双眼里死气沉沉的,越发深不见底。
有想为知己做最后一件事的八贝勒亲自跟着,也没有衙役或者侍卫糟蹋这里的女子们,抄家的时候能有这份体面,杨夫人领着一院子的女子们给八贝勒一直磕头。
同一时间,宫里头,皇上刚陪着皇太后念完佛经,抬脚要去看看熊儿子,听完刑部的汇报,听完两个儿子的请求,那真是,不知道什么心情。
“……今天太晚了,皇太后要休息了。和离的事情,去找宫中女官。要老八媳妇去看着,杨夫人的诰命不收回来,特允许她坐着轿子离开。”
“儿臣/臣等遵命。”
“汗阿玛,那外室?汗阿玛,当年那外室是被逼着做外室的,汗阿玛。”九阿哥因为“三只手”很想帮一帮他们,“汗阿玛,那外室子,也已经傻了。”
“外室不在户籍,放回去吧。”皇上对这点自是通融,“那个小偷,也放回去。注意着,谁也不许打主意。”
“汗阿玛圣明。”九阿哥大喜过望。
记起来八贝勒的事情,再次求情:“汗阿玛,那外室子,能和那外室一起离开吗?八哥记着那,一定要帮。”
皇上对外室和乞丐的二三事早有查到,更叹气:“一起离开吧。随母亲嫁人,改了姓名,正式落个户籍。”
“汗阿玛/皇上慈悲。”九阿哥和刑部的官员们一起行礼。
夜幕深深,杨文渊在刑部大牢里,一身囚服面对疲惫不堪的八贝勒,面对这一桌丰盛酒席,扯着嘴巴想笑,没有笑出来。
两个人在稻草上盘坐,一起听着大牢里的鬼哭狼嚎,眼前又是一起喝酒谈天说地的画面。
杨文渊动动手,手上的镣铐“哗哗”响。
杨文渊说:“八爷,不管你这份情意是真是假,杨某只看八爷的行事。八爷于杨某有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