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燕弘璋皱眉,脸上露出不喜。
“我听皇伯说了,他以后就要在京任职,娘见了心情不好该怎么办?”长辈的那些事,自然不会告诉他,可这件事当年传的那样广,他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心里开始打起了主意。
亲卫见了头皮一紧,自家这位主可是个混世魔王,别又出了什么鬼主意才好。
"世子不如问问王爷的意见。"您可千万别想一出是一出,最后惹得王妃发怒,受苦的不还是这位主。当然,他们作为亲卫,也是逃不了的。
“你说我把他腿打折,让他做不了官怎么样?”燕弘璋开始琢磨。
亲卫心底一凉,很想说不如何,但是不敢说,只得讪讪闭上嘴,心里祈求着自家王爷能制止住。
“不行,娘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好在,燕弘璋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看着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还没放弃这个想法。
行人避让,骏马上的少年一声白色锦袍,上面掺着银线绣出飞龙,张扬桀骜,满身矜贵,不知让路边多少女孩儿红了脸,偏他毫不在意,径自离去。
一道回了王府,管家上前安排,猎物里面有他亲自猎的两只兔子,燕弘璋让他取了,炮制好,天冷了给自家娘亲做个垫脚的。
管家笑呵呵的应好,不等他发问就说了,“王爷和王妃在水榭那边呢。”
听到这个,不消多问燕弘璋就知道,自家父王肯定又在哄着娘亲去在玩秋千了。脚下一转,他大步过去。
一路上不少俏丽丫鬟红着脸行礼,盼着能多得他看一眼,燕么璋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
守在府中各处的亲卫见了,互视一眼不由发笑,自家这位小主子,可真是跟当年的王爷一模一样,都是这么不解风情,视美色如无物,也不知以后会如何。
回廊从荷池中穿过,碧色荷叶中水珠晃动,还盛着昨夜的雨水,金红色的鲤鱼在里面游走,一甩尾巴消失不见。回廊往前,拐了个弯,消失在大榕树后。
呜呜咽咽的箫声回响,满是缠绵之意。
燕么璋脚步微顿,寻思着这会儿过去会不会得了父王冷眼,然后步子迈的更大。
冷眼就冷眼,反正娘在他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秋千上,陆明华半倚在缠着藤蔓的绳索上,含笑看着燕元华,听得脚步声看去,面上的笑一扬,招了招手,“长宁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娘,我猎了几只兔子,已经交给管家打理了,等回头给您垫脚。”燕么璋凑过去卖乖的笑着。
“好,今天没甩开护卫吧”陆明华眉眼弯弯,眼角已经生了些许淡淡的纹路。转眼间,她的孩子已经十四岁,她也已经不年轻了。
说着话,她便准备下来,旁边燕元华伸出手去,陆明华自然而然的扶住他,下来站在了回廊上。
“没有,娘您叮嘱过了,我怎么会再犯。”燕弘璋脸色微苦。
之前因为他不听话甩开了侍卫,回来后,陆明华整禁了他一个月的足,就呆在自己的院中抄书,哪儿也不许去。燕弘璋憋了整整一个月,今天才能出去,哪能不长记性。
从小他就知道,面对别人他可以任性,因为父王会庇护他,但是一旦娘亲下定决心,那他就必须得听。没别的原因,在他和娘亲之间,父王永远会站在娘亲那边。
世间女子都羡慕娘亲,别家的少年,也羡慕他,羡慕他有一个被父亲放在心尖的母亲。
“你啊,玩可以,你身为王府世子,这天下,除了你皇伯和那些堂兄弟,都能任你来去,但是,你要记得,你的平安才是最要紧的,知道吗?”看他这样,哪怕明知他是装的,陆明华也心疼,上前轻轻整了整他的衣襟,口中叮嘱。
“娘,我知道的。”燕弘璋立即认真答道。
他偷偷看了自家父王一眼,不等燕元华看他,立即收回了视线。又想起被母亲禁闭那夜,父王深夜去了他那里,看着他跪了整整半夜,轻声说起了母亲的过往,等到清晨,看着娘亲快醒了,他才起身离开。他临走时话他至今还记得-
"你娘从小过得不好,所以总想着儿女能一切顺遂,喜乐安康,她疼你宠你,待你如珠如宝,你不要让她伤心。”
“也别让我后悔,当初生下了你。”
嚣张了十几年的小王爷,在那一刻,心都凉了。他知道,自家父王说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被他偷偷看了一眼,燕元华没说话,只当没看见。这个臭小子,作天作地,不吓唬他一回,他就不知道害怕。
一路回了正房,陆明华先去洗漱,外面父子俩说话,燕弘璋喝了口茶,拉着自家父王东拉西扯。
燕元华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着,最后忽然说,"魏云台的事你别管。"
燕弘璋不奇怪自家父王能看出他的想法,兴冲冲的说,“那父王您准备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燕元华说。
燕弘璋不解的看他。
“这些年,你娘早就把他忘了,这会儿他要是因为我们有了什么闪失,你娘会怎么想?”燕元华淡淡说道。
“娘肯定会内疚的。”燕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