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柔不停,随着乐声,动作慢慢调整过来,渐入佳境。
能请缨出来跳舞,她的舞自然不差,一举一动,都轻盈灵动,让人神迷。
偏开头不好,便败了半筹。
最后一个音落下,陆明华睁开双眼,便见拓跋柔看她笑意微淡道,"陆小姐琴意高超,意境非凡,刚才实在是过谦了。”
“王女谬赞,这殿中之人,不知多少人技艺远胜于我,明华实在不敢自傲。”陆明华轻轻将琵琶递给宫人,站起身含笑道。
殿中不少人心中发虚,她们还真没自信能胜过陆明华。
此行失利,拓跋柔没有客套下去的想法,淡淡说了一句,又朝当今行了一礼,道献丑了。
“哪里哪里,好琴,好舞,今日能见此乐舞,不虚此行。快请坐下。”当今再满意不过,笑着说。
拓跋柔便退回北夷使团所在的位置,陆明华亦回了上面,刚坐下,燕元华就递了茶杯给她,满眼的笑。
接了茶杯,陆明华轻轻啜了一口,刚一放下,就见眼前又多了一碗石榴籽。"怎么还有"刚刚案上就一个石榴,她都吃了。
“我刚刚又命人拿了一个。”
“我吃好了,你吃吧。”再好吃的东西,那一个吃完,陆明华便觉得够了,伸手拿起玉碗,递还给燕元华。
见她真的不想再吃了,燕元华接过,也不在意,拿了玉勺就吃了。
陆明华诶了一声,正想说换个玉勺,顿时语塞,只觉脸又热起来了。
旁边太后看了一眼,心中轻呵,这个臭小子从小就不爱吃甜的,现在怎么吃的这么干脆?
"怎么了"燕元华一本正经的问。
奈何陆明华现在已经看透这人了,知道依着话说下去,怕是没什么正经的话等着她,她便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去看歌舞,不接话了。
她不配合,燕元华扬眉一笑,几口吃完,便把小碗放到了一遍。
宴会不停,陆明华倒是坐的累了,忍不住看向外面,想着也不知道现在几时了。
“我们出去走走。”燕元华一直注意着她,便轻声一句。
“好,可,怎么”陆明华眼睛一亮,又有些迟疑。这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要一起出去,难免招人侧眸。
“要不,”她想说要不燕元华别去了,就听着人对着当今开口了,说,“皇兄,我和明华出去透透气。"
真真是再直接再理直气壮不过了。
陆明华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当今知道他的德性,最是不耐这种场合的人,甚至他今天能坐这么久,他都有些惊讶,闻言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就施施然的出去了。
从殿门出来,倚栏望去,可将大半上京尽收眼底。
将满殿舞乐抛在身后,陆明华微微吐了一口气,只觉清净了不少。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燕元华兴致勃勃的说。
“嗯”陆明华不自觉被他拉了手,朝着一侧走去。
下了庆德殿往北,是皇子居所,东宫亦在此处,越过东宫,再往后,就是燕元华以前住的地方。
“这里有一株海棠,每年开花,都极其艳丽。”
“那是一株老梨树,花开时遍地白雪,很好看。”
“这是一株玉兰,以前的被我不小心弄断,这是前些年新移栽的。”
"怎么会不小心弄断?"陆明华一直听着,很感兴趣,等到这句,忍不住好奇问道。
燕元华笑道,“我在这里跟人打了一架。”
陆明华顿时更好奇了,却又担心是不方便说的事情,看了一眼燕元华后,到底没开口。
燕元华被她看的心痒,倒也没什么忌讳的,直接就说了。
不是什么复杂的事,不过是当初,有个兄长当着他的面挑拨他和他兄长的关系,他当时直接打了回去,然后拖着人去先帝哪儿告状。
一听说告状,陆明华就不由失笑。
谁能想到,英武厉害的瑞王殿下,原来还有告状的时候呢。不过这事要是有他做出来,她竟是一点惊讶都没有的。
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就一点,燕元华继续说下去,道先帝后来各自给了惩罚,不过——“父皇后来悄悄命人带了我去他的私库,允我任选十样东西。”他说着很是得意快活,心中忽然一动,握着陆明华的手走的更快了些。
陆明华心中微动,笑看一眼身边的人,能这样,想来先皇当时也是十分宠爱他的。
两人很快就到了奉华宫,这座宫殿当今一直给燕元华留着,里面还有侍卫看守。见着主人来了,侍卫忙大开宫门,请他们进去。
燕元华挽着陆明华,没急着先去正殿,反而朝着殿后走去,最后在一座库房模样的屋子前停下。守门大太监取出钥匙一一打开上面的七把锁,推开了。
“这是我的私库,”燕元华拉着陆明华进去。
内侍上前,一一点亮了沿途的灯火。
“你的私库不应该在王府吗”陆明华好奇的问。
“这是还没来得及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