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信回来,可太后看着眼前短短几日就憔悴下来的儿子,到底没说什么,放了人走。
只是————
"眼看着要下雪了,等雪停你再动身吧。"她不放心的说。
燕元华摇了摇头,没说话,开口告辞,转身大步离开。
"等等,"太后叫住他。
燕元华很着急,看向她目含催促,心心念念都是去找到陆明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明华往南边去了,这是路途,去吧。”太后取了纸给他。
眼睛睁大,燕元华不由惊喜接过,仔细看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多谢母后。"
"你啊,去吧,去吧。"瞧着他高兴的样子,太后心里最后那丝不情愿也散了。罢了,谁让这是自己的儿子呢。
这才三日没见到人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要是真错过了,以后还不知要怎么着了。罢了罢了,到底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燕元华笑意迅速淡下,还没有找到人,不到高兴的时候。他行礼退下,大步离开。
“这孩子,怕是还是有些怨我了啊。”太后轻叹一声。
“太后想多了,王爷自小就是这样,您等着吧,过些时日就好了。”跟她最久的嬷嬷含笑劝慰。
太后面色稍缓,片刻后,又叹,“看来啊,我该准备着办喜事了。”听着似乎有些不情愿,可再仔细一看,她分明是笑着的。
燕元华回了王府,丝毫没有耽搁,点了人马,直接就奔着城外走了。
"王爷,我们该往哪边走"
“西南,看看,这是路线,你们谁认得路?”燕元华拿了纸出来给他们看。
百余亲卫全都看过,各自辨认,倒是能认出来大半。
“那到时候就由你们指路,走。”燕元华一扯缰绳,黑色骏马几乎融进了夜色里。
他们赶了半夜的路,丝毫未停,可夜色难行,寻常一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他们要走两个时辰。但是没人抱怨,都跟在燕元华身后。
几骑走在前面探路,一段时间后换过。
半夜时,风雪至。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没过多久,入目便是一片银白。
“王爷,”赵十一想劝,这样大的雪,遮掩了路程,若是走下去,一个不小心就会出意外。
“不停,继续走。”燕元华抬手拦住他的话,黑色大氅领口镶嵌的黑狐皮上落满了雪,随着他的动作洒落。
他的掌心一片血渍,未好的伤口在这一路疾行中裂开,血肉翻滚。
他执意如此,谁也不敢再劝。
漫天雪意之中,探路的人越发小心,一路紧张,不知不觉,终于到了天明。
而这个时候,路程也才行过一半。
雪路难行,按照燕元华手中的路线图,他们快马疾驰,还要走上大半日才行。
粗粗用了点东西,燕元华根本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可为了接下来的路程,还是吃了些。然后,继续上路。
小县城中,陆明华早起,便见入目之处,一片银白,街上的雪都能没过脚踝,真是好大的雪。用完膳,瞧着丫鬟们开始收拾,晓春说镖头求见。
外面,镖头本以为这样差的天气,雇主又是个年轻小姐,应该就歇下了,可没想到,丫鬟们收拾东西,眼看着,还要走,这才找来。
"陆小姐,雪路难行,根本看不清路,我们骑马还好说,您那马车,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您看,要不等雪停了再走?"他提议道,心里有些惴惴,虽然这两天看着陆明华挺好说话的,却也不确定对方这次能不能听话。
陆明华怔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
她急着想要离上京远远的,越远越好,可没想到,最后拦住她的,竟然是风雪。
抬眼看向外面,失神片刻。
她心中泛起些许微弱的喜意,又被迅速的压下,闭眼而后又睁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陆明华让自己不要乱想,勉强平静道,“那便罢了。”
声音很轻,若有若无的叹息飘在空中,转瞬间就散去。
见她听劝,镖头心中一喜,立即称是然后离开。
不多时,伯府的护卫也来了,得知陆明华的决定,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又说了两句,“小姐这样决定是对的,大雪遮路,也看不清路况,万一陷进去说不定还会弄坏马车,届时更费时间。”
“我知道了。”陆明华说。
发现她好似有些心不在焉,护卫没再打扰,退下了。
天上的雪没停,断断续续的下着,一会儿是点点银屑,一会儿是片片鹅毛。
陆明华呆在房间里心不在焉,看看书,看看雪,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了半日。外面晓春送来了午膳,她用过之后,决定小睡一会儿。
骏马停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燕元华坐在马车,听着斥候的禀报。
“属下问过了,昨日陆小姐的马车的确经过了这里,然后出城,往那边去了,按照推算,应该在野外扎营,但是有这场大雪在,那些镖师应该会赶往下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