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收拾。
魏云台瞧着裙裳间露出来的些许脚印,微不可查的默了一瞬。
丫鬟进来收拾,拿了衣服行礼出去,一眼也不曾多看。他不由想起了从前,陆明华的丫鬟虽然恭敬,可偶尔也会好奇玩闹,但陆明熙的这些丫鬟,从他们成婚到现在,就一直是恭恭敬敬,一眼都不敢多看的模样。
心中微动,他正要细想,就被陆明熙打断。转过头去,魏云台对上陆明熙垂泪的双眼。
“云台,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要听我爹爹的了。我,我也没想到,父亲和母亲,怎么会发了这么大的火?”陆明熙又是委屈又是疑惑,拉着魏云台的衣袖,可怜极了。
“此事,也怪我不周到。”魏云台唇角微动,到底把这件事揽到了自己身上,细细说了孙氏娘家的事。
“我害母亲丢了颜面,还不知道外祖和舅父他们会如何想,等到明日,我亲自上门赔罪。”他如是说。
“怎么怪你,该怪我才是,我嫁你为妻,竟连这些事也不知道,是我失职。”陆明熙忙认错,有心想要牵出侯夫人挟制她,不让她碰府务的事。丝毫没发现,在她说这句话时,魏云台认同般的沉默。
以前,这些事都有陆明华提醒他。
魏云台这样想着,看着眉眼委屈娇柔的陆明熙,压下那些心思,想着,没关系,他多教教就好了。明熙只是单纯,不然也不会被陆明华算计,害的两人迟了三年才能在一起。
“云台,我进了侯府,什么也不知道,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啊?”瞧着魏云台没往她想的方向沉思,陆明熙只好更明显一点提到。
“你什么都不必做,”
未料,陆明熙却听到魏云台这样说,她心中顿时不满,面上却不解的看去。
“你身体不好,不适合操那些心,顾好自己就好。”想着今日书房,父亲冷声的警告,魏云台心中担忧,语重心长的对陆明熙说。
他了解他的父亲,最是说一不一的人,他既然说了他再因为陆明熙昏了头做出糊涂事,便不介意宁国侯府有一个病逝的世子夫人,就能说到做到。
而他,什么都做不到,如今,只能哄着明熙,不过还好,她素来乖巧懂事,想来会没事的。
丝毫不知缘由,听到魏云台这样说,陆明熙心中恼怒,她垂眼掩去里面的不甘,轻声应了一句好。
“云台,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她轻轻依偎进魏云台的怀中道,袖中的手攥紧,掐的手心生疼。
陆明华那时还能掌府务,现在魏云台却让她什么都不要管?
她不服!
魏云台心下一松,含笑道,“母亲那里生气,你别担心,只要你听话懂事,母亲早晚会知道你的好的。”
陆明熙只想着两个老的早早没了,她好上位,谁稀罕他们的喜欢。
她如此想着,轻声应着。
两人喁喁私语,一时亲密。
另一边,陆成颂办的宴会,可谓是宾客盈门,然而,直到宴会开始,魏云台和陆明熙都没有来,不止没来,竟连个过来穿句话的人都没有。
感受着堂中诸人隐晦的视线,他一张脸都僵了。
之前他显摆女婿得力时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堪。
堂中气氛一时微妙,一直等到一个出乎预料的客人登门,才算缓解过来——
“昌平郡王到。”下人进来禀报。
身为郡王,竟然来参加一个伯父一房的宴会,无疑让人侧目。
陆成颂忙把人迎了进来,燕容辰扫视一眼,却有些失望。
“你那女儿怎么不在?”这些日子他一直心心念念着,本以为今日能见到,却没想到,人竟然不在。
陆成颂满脸的笑忙解释着,还说出了陆明华的地点。
燕容辰眼神一动,若有所思。
那个地方,说来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这段时间忙着,一直没想起来去而已。
*
时隔半个月,衣服换做了单薄的夏裳,陆明华终于能出门了。
站在门外,看着山间越发浓郁的绿意,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李嬷嬷终于放你出来了?”燕元华含笑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她转头看去,笑着唤了句‘元公子’
满山青翠,她回头一笑。
燕元华倏地就想起了三月枝头绽放的桃花。
“你伤的不重,半月足够养好了。”燕元华眼也不错的看着,目光扫过她的脚踝。
桃红色裙角绣着一只桃花,只露出绣鞋一角,上面镶嵌着莹润的珍珠。自然而然的一眼,他继续看向陆明华。
“元公子你这话说的太晚了。”陆明华笑道,眉眼轻动,佯做出一副嗔怪的模样,“若是你早些说,说不定我能早些出来。”
“唔,难道李嬷嬷没告诉你,就是我说的你今天可以出来的?”燕元华笑了。
“什么?”陆明华睁大眼睛。
“琵琶声,还是得快活些才好。”燕元华眉眼含笑,带着打趣的说。
“这……是我疏忽了。”陆明华这才回神,闹了个脸红。
前几日被关的憋闷,她弹琵琶的时候难免就带了情绪进去,当时不觉,如今听了燕元华说,才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