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这边母慈子孝其乐融融,那头余家人回?去了却是不那么太平了。
之前崔艳得着自家男人的吩咐被催的狗撵似的,带着糟心侄女和两个亲戚上门讨说法,原以为费口舌归费口舌,但自己这边三个人又有死丫头的孕检单子在手,便是再不明事理的人家面对铁证如山总得软下来,到时候是要还是不要总会给个说法。
何况根据之前找人打听来的情况来看,这夫妻俩对独生子宠得很,两夫妻都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当妈的开店十来年了也向来和和气气的没跟人发生过什么口角争吵。这么样一户人家应该没多?大难度才对,自己又不准备狮子大开口讹钱还是怎么样,有事说事拿个章程出来自己回?家对男人有个交代也就好了。
她原以为这趟去拿下男方家长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一旦这家人认下这桩事,这死丫头自己就可以甩脱手了,省的自个儿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提议打胎被叔侄俩埋怨,天天还要苦哈哈地伺候人。
呸,既不是自己闺女又不是自家儿媳妇,还有脸在家里仗着怀孕挑三拣四的,既然是胡家的孩子,自然是该老婆婆伺候,她是知道这个死丫头什么德性的,惯会装样子卖可怜,哄人是一套一套的,要是能直接住进人家里去,还自家一个清净,那自己可真要谢天谢地阿弥陀福了。
崔艳就怀着这样隐秘的即将甩脱赔钱货的愉悦心思领队去了胡家。
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跟自己之前预期的一丁点都不一样。
到底是哪个讲这姓杨的脾气好待人和气的啊,好个屁,一张嘴半点不饶人,骂人不带个脏字的,最后没谈拢不说,还进了派出所,折腾到晚上,人家还是咬死了不认,非要做什么亲子鉴定再?说,不然就要告自己什么诽谤造谣一堆乱七八糟的罪名,跟着去的两个亲戚见情况不对临阵倒戈服了软,杀千刀的死丫头又朝着自己大喊大叫的,自己几十年老脸丢尽了最后还赔了酒钱这才走脱出来。
一想到这一天的遭遇,崔艳简直是一肚子的火气压都压不住,直折腾到晚上7点多才到家,结果,男人男人不在家,上初中的儿
子张嘴就是喊饿抱怨自己回?来晚了,那臭丫头祸头子居然还有脸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崔艳气不打一处来,把包往桌子上一摔,朝眼跟前的儿子余浩发难,“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老娘这一天在外面脸都丢尽了,你就知道吃!”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泪珠滚滚而?下,痛哭出声,“我怎么就倒了这个血霉嫁进了老余家,当初真是瞎了眼!”
余浩看老妈哭得这么悲切,吓了一跳,讷讷地询问道:“妈,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把老妈给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水递过去,“妈,你先喝口水,是不是又跟我姐有关?”
“呸,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你老娘我就生了你一个,哪来的姐姐?!”崔艳一听这话气得把杯子重重地桌上一放,幸好杯子结实,不然怕是要磕碎了呢,就这杯中的水也跳了许多出来,可见用的力气之大了。
气成这样,看来真是和堂姐有关了,余浩头疼得厉害,家里平时还好,就是一遇到跟这个堂姐有关的事情,爸妈总要吵架,虽然老爸总说大伯大妈没了堂姐可怜要让着她,但自己可真没看出来她哪里可怜来,旁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到了自家这儿,自己在自个儿家里过得还没有无父无母的堂姐舒服,小时候这个堂姐趁老妈不在跟前偷摸欺负自己的事情自个儿可没忘呢,不过是怕翻起旧账来老妈心疼到时候家里又不得安宁这才不再?提起罢了。
这么个表里不一就会装的人也就自家老爸看不出来真假,不然姑姑动不动就嘴上说着堂姐可人疼什么的,怎么从来没提过把她接回?自家养呢,她们家姑夫可不当家,要是姑姑打定了主意,好脾气的姑夫根本就不可能有反对意见。
看老妈哭成这样,一会儿功夫,眼都肿了,余浩心疼得很,对这个半点没有寄人篱下自觉的搅屎棍一样的堂姐更是厌烦,同时对自家那个遇到堂姐的事情就脑袋不太清醒的老爹的不满又多了几分,虽然这样说不太尊敬,但从小到大的经历证明了只要遇到跟堂姐有关的事情,老爹就不是平时那个爹了,对也好错也好,反正最后都是旁人的错。
想想自己以前挨的揍背
的黑锅,余浩心中更是郁闷了,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幸好她都高三了,等上大学就能从自己家里滚蛋了,到时候随便她去祸害谁吧,最好嫁到十万八千里地之外去,永远别回来才好呢!
余浩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人却是去卫生间给自家老妈拧了一条热毛巾擦脸,“妈,你擦一把,别气了,晚上想吃什么,要不我点个外卖吧?”
崔艳听了儿子这话,险些又落了泪,看看,关键时候,心疼自己的还是自个儿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男人半点都指望不上。
其实她往日也不是没因为这糟心侄女受过闲气,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闹得太厉害了把以前的伤心事都给勾出来了,一时有点收不住情绪。
这会儿被儿子细致周到地照顾了一回?,心中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