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但这样的连环计不似出自你的手笔!”
陈礼“呸”了一声,道:“大哥不是怀疑过,而是当真以为是我用的计吧!”他怎么就想不出连环计了?
陈善摇头:“我若要杀你,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因为大哥视我为砧上鱼肉,想要让我惊惧不安,等到耍够了,再给我来个痛快的!”陈礼冷哼道,“大哥在钟黎一事上对谁留过情面?那一万多西南精锐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陈善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语。
陈礼见状,脸上嘲讽之色愈发明显。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长久的沉默之后陈善开口了,盯着他看了半晌之后摇了摇头,道:“我发现我错了。”
“大哥当然错了,姓钟的根本不是我害的……”
“我知道他不是你害的。”陈善说道,“因为你没那个本事。”
陈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正要说话,却听陈善再次开口了。
“我错在高估了你的能力心性……”
“我错在以为我能发现真相你也能……”
“我错在以为四弟是最蠢的那个,却没想到自作聪明比起愚蠢来更要不得……”
“我错在顾念手足情深没有一早杀了你……”
一连道了几个“我错在”之后,他再次开口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陈善说着看向跟随他们上山的那一队官兵,道,“你们武功都不错,只是到底不是行伍出声,配合太乱!”
陈礼脸色大变,顾不得出口驳斥,连忙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
几个伪装成西南军官兵的江湖人并没有听他的立刻动手,只是看着陈善道:“侯爷此言差矣,杀一个人不似行兵打仗不需要行伍配合,我们这样的最合适了。”
陈善笑了笑,问道:“是吗?”也没管他们的反应,他的目光掠过他们看向他们身后,“只是要叫你们失望了,我早为你们找了些别的对手。”
别的……对手?
随着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几个身着西南战袍的官兵出现在了山石之后。
本以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这下成了陈善以身作饵,请君入瓮了。
军中以一敌百的高手虽然路数与他们记不同,但同样难缠,刀剑声起,陈礼脸色发白的站在山巅之上看着那群江湖人被越逼越远,直到彻底淡出了他们的视线。
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大哥,饶命!”陈礼“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是被人蛊惑的。”
陈善注视着他,从刀鞘中缓缓拔出那柄长刀:“你若是不说那句话,我或许还会饶你一命。”
“遇事推诿、行事短视、自作聪明,我怎的将你这条命留到现在的?”陈善摇头叹道,“我是真的后悔了。”
陈礼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大哥的功夫,说句难听的,用一只手指头都能摁死他,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怎么可能在大哥手下活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人扫清旁人吗?”陈善似乎并不急于动手,见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再次开口了。
陈礼一边摇头,一边惊慌四顾,这神情仿佛在找什么人一般,见状,他忍不住笑了,“兄弟一场,我不会让你死在旁人的手上。所以,这里没有旁人,你别找了。”
“还是有的!”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躺在地上的两个死去的“匈奴奸细”坐了起来。
撕去了重重的伪装,站起来的两个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他找的是我。”女孩子说着看向他,抬手施礼“侯爷,久仰了。”
陈善看着她微微颔首:“是久仰了。”
她知道他很久了,而他知道这个女孩子也很久了。从庙远先生那一封封书信中看着那个女子从稚童成长起来,说起来甚至比所有人都早。
知道许久了,却才见过两回,如这样露出真容想见却还是第一次,当然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你们……你们……”陈善还未露出惊愕之色,倒是陈礼先一步指着他们惊恐的向后退去,“你们不是死了么?”他方才可是探过地上那两个人的颈息的,分明是两个死人啊!
“要骗过侯爷,也只有真的死人才可以。”女孩子笑道,“孙公那里讹来的假死药倒是真的派上用场了。”
原来是这样……不是真的起死回生!陈礼松了口气,随即躲到山石后面,闷头叫了一声“交给你们了”便缩着再不肯出来了。
还真是遇事推诿,这一点陈善倒是说的不错。
不过这时候谁也没有再去管陈礼。
陈善盯着他面前的女孩子看了片刻,忽地笑了起来:“所以,我会扫清旁人杀陈礼也是你事先算到的?”
卫瑶卿点头:“上一次刺杀侯爷失败,我就发现若是侯爷身边没有旁人,我的刺杀就有可能成功。”
“可要我身边没有旁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陈善道,“所以你就想让我主动将身边的人撤去。”
“是啊!”女孩子笑了笑,笑容中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想了好多办法,但不管哪种方法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后来我想了想,既然我做猎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