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或许是强压着性子压了不少时日,这一刻被薛止娴漫不经心的态度激起了几分性子,薛二小姐拉着薛大小姐不肯放手。
“没什么意思。”薛大小姐压低了嗓子,疲倦的看了她一眼,“祖父病了,你的事情我不插手,但你不该插手的事情最好也别管。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是觉得我会办坏事?”薛二小姐愤怒的瞪着她。
薛大小姐瞟了她一眼,看向四周:“难道不是?”
薛二小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道:“这次的事情同我无关……”
“当然同你无关,你有本事做出这么大的事情么?”薛大小姐反问了一句,只叹道,“祖父病了,咱们薛家今时不同往日,你素日里行事低调些……”
薛二小姐撇了撇嘴,轻哧了一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家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还不是都怪祖父?”她再蠢也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多半是祖父在背地里害了人,结果被人翻出来了,左右他们薛家袭爵,就算祖父当真当一辈子劳什子的富贵闲人也比弄出这么一堆破事来得好。此刻,对于祖父,她是怨的。
“少抱怨些,你姓薛,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薛大小姐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若能改变,薛芷柔以为她愿意摊上这么两个姐妹?
……
第二日睁眼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卫瑶卿一阵恍惚,以为还早得很,却听到了外头枣糕淅淅索索敲门的声音:“小姐,该起了!”
哦,对了,已经入秋了,早上也没有春夏时亮的那么早了。
卫瑶卿应了一声,外头的枣糕便推门走了进来,门一推便带来了几分雨水的潮气,她在门口将伞倒竖在一旁,小丫鬟嘀嘀咕咕的说着早上见到的琐碎日常:“早上又开始下雨了,这个天啊,一会儿小姐还是跟着老蔡坐马车去当值吧!”
她将清粥小菜端了进来,看到自家小姐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喝粥。
枣糕年纪不大,却已经忍不住开始嘀咕唠叨了起来:“昨晚小姐挺晚回来的,老夫人夜半起来还问了问小姐,让门房留着门,说不然的话,小姐又只得翻墙了。”
女孩子闻言莞尔,唇角笑意加深:“其实翻墙也无妨。”
“老夫人说不行。”枣糕将小菜往她面前推了推,“说哪有进自家家门还要翻墙的?”
卫瑶卿笑了笑,继续低头喝粥。
小丫鬟碎碎念的声音在耳畔响着,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姐,最近大老爷也问过小姐好几回呢!老夫人在暗地里夸小姐就是福星,小姐回来之后,家里平平安安的,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安静的喝完粥,听小丫鬟碎碎念完起身,卫瑶卿起身:“好了,平安不是好事么?我要走了。”
“小姐记得带伞!”枣糕连忙放下正在擦拭屋内博古架的事情,跟了上来,拿起放在屋外的伞递了过来:“方才我去厨房的时候已经把老蔡叫起来了,小姐就坐老蔡的车去吧,不要走了,怪累的。”
卫瑶卿伸手卷起了略长的衣袖点了点头,在小丫鬟琐碎又不乏担忧的声音出了门。
卫家的马车上套的是一匹识途的老马,走的不算顶块,但胜在稳当。
坐在马车上,她掀开车帘向外望去,但见烟雨蒙蒙的长安城中路上的行人或撑伞或干脆抓着衣袖在街道上疾行,忙碌中带着几分烟火气。
这样的烟火气让她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几分笑意,虽行过天南地北,祖籍又是济南府,但还是太过遥远,从她有记忆起,家就在长安城,即便外出多年回来,仍然会有种陌生而又熟悉的归属感。
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归乡心才安吧!
昨日闹到半夜里,还是有些累了。不过想起这么一闹,薛家暂且没用功夫管卫家了,她又觉得此事也不算白做了。她从来不敢自诩好人,比起一味的防着薛家,在她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薛家自顾不暇。
至于翻出这桩陈年旧事,她不敢自诩自己是为公平正义,也为了自己,当猜测合情合理时,她就想去翻翻这是不是所谓的真相,天幸,或许是她当真运气够好,自重生以来还从未出过差错。
一早上雨都是蒙蒙的,半大不大的样子。到皇城门口时,卫瑶卿下了马车,老蔡忙不迭地从一旁取过伞递了过来:“六小姐,枣糕早上同我说了,要您带着伞!”
“无妨。”女孩子理了理衣袍,整冠望天,“不用伞。”
“可是……”老蔡抓了抓后脑勺,似乎觉得有些难办,“枣糕再三叮嘱过我……”
“今天不会下雨。”女孩子伸手指了指天,安慰不知所措的老蔡,“天晴雨雪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放心吧,雨就要停了。”
话音刚落,便听站在附近守门的侍卫惊“咦”了一声:“雨好像小了。”
这一声随即就带起了几声惊呼:“太阳出来了!”
这一声带了几分喜色,看到天晴,人们总是不由自主的心情会好上不少。
“阴了一早上了,没成想竟然放晴了。”
“是啊,放晴就是好哈哈哈!诶?那边是怎么回事?”有人指向有些嘈杂的皇城侧门,这是有急事时或者宗室持牌位请入皇城面见陛下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