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的国印还是府印?”
百姓愣住了,看着她,嘟囔了一句:“不记得了,你自己去看吧!”顿了顿又嘀咕着,“府印和国印有什么关系么?”
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只有一府府印的话,代表只有西南府所管辖之地会通缉他们,出了西南府就没事了。若是国印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
她挤进人群,目光落到了告示右下角上鲜红的印章处。只有一枚印章,孤零零的落在烙印处。
府印啊!那还好,只有西南府对他们发了通缉令。卫瑶卿轻舒了一口气,只有复印的话情况要好得多。告示旁边是几张个人的画像。
太子、延禧太后、安乐公主的样子画的惟妙惟肖,倒是她的与裴宗之的因为易了容,虽说画的也挺像的,但并不是什么大事。本就易了容,要改变容貌并不是难事。
从开始到现在,她与裴宗之一点都不担心,担心的自始至终都是太子、延禧太后和安乐公主三人。
看了片刻,卫瑶卿转身向马车的方向行去。
才走了两步,双脚便钉在了原地。
看个皇榜的功夫,马车附近多出了一队十几人的兵马,十几个而已,对于追击的人马来说并不多,黑色甲冑,整齐划一的停在马车边,将整辆马车围了起来。马匹上的官兵神色冷凝,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端凝着一张脸在一旁待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样的兵马,她看过一次。
那一次,在长安。陈述想要逃离长安,崔璟奉命追击。或许是高看她一眼,所以特例允许她旁观。那时候,她就站在路边,看到这一队人马过来,而后不由分说就出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群兵马远比一般的兵马更要厉害,属于西南候陈善治下精英部队的兵马中的一小队。
同样的兵马,自然也有同样的将领。五官硬朗的青年将领不复几日前见到的那般滑稽可笑狼狈不堪,眼下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望来。
被追过来了啊!
卫瑶卿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这一次,没有那几个刘姓皇族中人了。
“那几个帮你的阴阳术士呢?”她脚钉在原地,离他们大约二十步的距离,看着那头的钟黎问道。
“逆贼耳,怎配与我等相提并论?”钟黎冷笑。语气中的轻慢毕览无遗。
他看不起刘姓皇族的人,当然刘姓皇族亦是如此。互相看不起,却也有互相联手的时候,有时是敌人,有时又是对手。与大楚皇室彼此牵制,互相试探,隐隐成三足鼎立之势。
坐在马车里的安乐公主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她看来,一旁的裴宗之站在原地,几柄长枪架在了脖子上,头上的斗笠早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只是眨巴着眼睛,顶着一脸假褶子朝她看来。
卫瑶卿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啊!不过去看个皇榜的功夫,他就被人没费一点功夫的制住了?她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儿,见他手里拎着一只纸包。
身后离城门口不远处的地方,有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在卖各种各样的小食。空中传来一股甜甜的香味,小贩手脚利索的将小食扎成一纸包一纸包的叫卖,小贩吆喝着叫卖的声音伴随着行人问价的声音隐隐传来。
卫瑶卿咧开嘴角,挤出了一个略带干涩的笑容:“钟大人好久不见!你们来做什么的?”
钟黎发出了一声冷笑:“我等自然是为保护延禧太后、太子和安乐公主而来。”
“那还是巧了。”少女笑道,“我们一样啊!”
“一样?”钟黎扬了扬眉,冷哼,“怎会一样?”
“我等是为保护延禧太后、太子和安乐公主而来,”他双目微微眯起,“而你们,是不折不扣的逆党!”
她脚下动了动,歪头看着他:“大人,是不是逆党好像不当是你一人说了算吧!”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不少城门口等待检查放行的行人望来。
“那要延禧太后、太子与安乐公主说了算。”
马车中偷偷望来的安乐公主眼神闪了闪,却不等她开口,钟黎率先出声了:“延禧太后、太子与公主为你们所蒙蔽,本将自然要严正肃听,不让他们为逆党所蒙蔽!”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态度,马车里的三个人身份再尊贵,也要看在哪里。同样的身份,在长安与在南疆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
卫瑶卿看着他,笑了:“没得商量了么?钟大人?”
“这里是西南府!”钟黎抬手。
她也瞬间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身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钟大人,你确定要动手么?”身后的伞落到了她的手中,她转着手里的伞,脸上笑容不变:“钟大人,你当真以为我惧你?”
钟黎也看向她手里的伞,这把伞他自然记得。在此之前,他还从不曾想过一把伞可以当作武器的,直到那一日,真真切切为其所阻,他才发现,这把伞中门道不少。
关键是这件从未见过的武器,他还不曾弄清楚这把伞里到底有什么?那几个刘姓皇族的阴阳术士离开之前特意提醒过他这把伞不是普通的武器,要他小心。
对于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但是,西南府是他的地盘,这也是他有所底气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