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目光戏谑。
绯红慢慢爬上虞秋面颊,她带着恼意瞪了云珩一眼,对谨儿道:“以后不准这样做了,大臣们身上的东西是他们用俸禄和赏赐得来的,哪有太子去占臣子便宜的。”
“天底下所有东西都是咱们家的,他们身上的也是啊,我为什么不能要?”
稚儿纯真的话又一次把虞秋问住,她觉得这话有点道理,细想又觉得谨儿在胡扯,支支吾吾给不了解释,偏过脸求助于云珩。
云珩迎着她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对啊,为什么不能呢?”
虞秋觉得这父子俩生来就是压制她的,默默在心底给云珩记上了一大笔。
一边看热闹的小蛛啥也不懂,傻乎乎地跟着重复:“为什么呢?”
“因为……”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虞秋,虞秋闪烁其辞,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心一横,恼声道,“因为我不许!”
“不许”二字出口,虞秋心底莫名坚定起来,吩咐道:“我不许的,以后不准这样做了,不然我会生气。”
强调过这一点之后,她再道:“小蛛好好用膳,谨儿先回去更衣,待会儿要午休。”
谨儿“哦”了一声,蔫头耷脑地爬下板凳,往寝宫去了。小蛛见哥哥走了,有点着急,踢了两下脚,“啊”地张大嘴让人喂饭。
虞秋看向最大的、最难缠的那个,道:“你……”
“朕今日不忙,也要小憩片刻,先回去等你。”
“不。”虞秋道,“你去陪着谨儿,把刚才那个问题与谨儿解释清楚,好好解释,不能胡编乱造,待会儿我要去问谨儿的。”
她反驳不了谨儿那几句话,云珩肯定是能的,他方才就是故意不肯配合的。虞秋不管正确的解释是什么,催他去就是了,就算是编,他也得给谨儿编造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珩在人前给她留了面子,没揭穿她的心思,道:“成。”
父子俩相继离去,虞秋开始盯剩下的小蛛了,小蛛吃得急,一口没咽下去就张开要宫女喂第二口,宫女喂与不喂都不对,端着小碗手足无措。
“给我吧。”虞秋伸手去接小蛛的小碗。
宫女一口气没松动呢,小蛛先摇头:“我是大孩子了,不能让姨姨喂。”
虞秋哭笑不得,“你还真听谨儿的话,你个……”
你个小笨蛋,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隔了不远的寝屋中,云珩阻止了宫女,亲自给谨儿换上寝衣,把他抱上床榻,道:“你母后让我给你讲道理。你听好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说的没错,但你也要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几句话解释完,云珩提醒道:“你母后说不许骗大臣的银钱,以后就不许了。”
谨儿挠挠头,噘嘴问:“那我要怎么哄小蛛听话呀?”
“小蛛那么笨你都哄不住,长大了怎么哄住那么多大臣?自己动脑筋想想。”
谨儿歪头思索起来,云珩不打扰他,懒散地依着床头,随手翻看起虞秋放在谨儿床边的几本书。
过了没多久,谨儿眼睛一亮,喜悦道:“我知道了,我可以每天从小蛛箱子里拿几个宝贝,假装是新得到的,再拿去送给他!反正小蛛记不住他有哪些宝贝!”
云珩:“随你,不过这可不是我教的,别在你母后面前胡说。”
“哦。”谨儿应道,往他屈起的膝盖上一趴,睁着闪亮的眼睛道,“小蛛箱子里有好多好多宝贝,我觉得母后一定也记不住,她肯定发现不了。”
云珩瞟他一眼,语气不善:“把你母后与小蛛放在一起比较,你什么意思?”
谨儿圆脸上有稍许迷惑,迟钝了下,两手交错着捂住嘴巴,一个劲儿摇头,声音含糊不清道:“没有没有,我母后最好……”
虞秋就是这时牵着小蛛过来的,听见他这不清不楚的话,问道:“没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谨儿大声回答着,圆润的小身子从云珩膝上翻过去,险些一脑袋摔到地上,幸好云珩注意着他,抬起另一条腿挡了一下。
谨儿扶着他的腿站好,踩着鞋子哒哒跑过来,搂住虞秋的腿,仰着小脸认真道:“母后,我想你了。”
“这一会儿功夫就想我了?”虞秋不信,但是心底熨帖,点点他脑门道,“小撒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