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愧疚,逢年过节就带着虞秋携贺礼上门,均被拒之门外。
虞秋六岁那年,大雪纷纷,于太尉府门口被萧玉烽推倒,一头撞在门前石像上,头破血流。
那以后,虞家夫妇俩仍会上门,但再也未带虞秋一起了。
再后来,虞夫人去世,虞行束知晓亡妻心中遗憾,仍照惯例上门,依旧没得过好脸。
虞秋没怎么见过太尉府的男眷,但京中女眷难免有碰面的时候,小时候撞得头破血流的事让她惧怕太尉府的人,是以每每见了萧夫人与萧青凝都会主动避让。
这两姐妹不算陌生,但关系绝对算不上是好的。
前世虞行束落难,虞秋走投无路时曾去萧家求救,萧太尉并未见她。虞秋本以为他是要冷眼旁观,却不料父亲出狱前一日,萧太尉暴毙,萧论因触犯圣怒被贬,举家迁往蜀中,唯有萧青凝已嫁给靖国公二公子,未同往那萧条之地。
虞家父女离京前,已是靖国公二夫人的萧青凝暗中去见了虞秋,给她许多盘缠。
虞秋至今不知道那盘缠是萧青凝自己给的,还是萧太尉临死前授意的,但毫无疑问,两家关系是有修补的可能的,就算修补不了,也要努力让萧家避了那莫名其妙的祸事。
萧家唯一愿意理会她的就是萧青凝,于是虞秋差人去请了,以为至少得三请四邀她才可能会来,没想到才第一次就成了。
“在家就能不修边幅吗?你爹教你的?”
放在平常,虞秋肯定是要与她争辩一声然后转头就走的,此时却置若罔闻,将瓜果茶点一一推到她跟前,抿着笑讨好道:“我没有娘教嘛,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
萧青凝面色一僵,赞成不是,呵斥也不是。顿了顿,憋着口气道:“被人那样说,你还笑得出来。”
虞秋一时没想明白她在说什么,愣了愣,恍悟道:“你说三皇子那事啊,不碍事,我不在意,我爹也不在意。人生在世,尽看他人眼光了,得多少烦恼。”
“不在意?”萧青凝气质冷艳,说话时声音也好似带着凉意,“等你嫁不出去了,你就知道该不该在意了。”
虞秋还未答话,她想起什么似的,眉梢一挑,又道:“我倒是忘了,你与那余二小姐是干姐妹,到时候姐妹变姑嫂,哪里还用得着操心婚事。”
虞秋一听见余家人就肺腑剧痛,连连摇头,“你不要胡说,我没这么想过。”
萧青凝回以一记淡漠的眼神。
她不信,虞秋没法解释,嘟囔道:“不信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因为这几句,两人气氛很是冰冷,隔着矮桌对坐着,谁也不看谁,互不搭理。
这就不符合虞秋的计划了,她偷偷瞄萧青凝一眼,见她冷面如霜。
虞秋心中不藏怨气,没一会儿就消了,重新转向她,软声细语道:“前日我被三皇子那么说了之后,其余贵女都避着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愿意理我。”
“看笑话,做什么不理。”
虞秋假装没听出她的嘲意,将矮桌推开,往她身旁凑了凑,低声问:“我从未得罪过三皇子,他为什么要那样诋毁我呀?”
“连这都想不通,还说他是诋毁你?”萧青凝先是质疑了“诋毁”二字,瞧虞秋面上露了点儿难堪,收回视线,淡淡道,“三皇子喜好美物,无论是砚台、笔墨、玉器或者是画作,只要入了他的眼的,皆是上品。会这么说你,多半是有人在他耳边提了你,而他没看上。”
这就是虞秋请她来的另一个目的了,萧青凝的父亲萧论,任起居舍人,掌史馆,不论是史书修撰,或者本朝大事、皇室相关的,都知晓甚多。
萧青凝耳濡目染,知晓的一定也不少。
那些权臣她暂时是没法查,但偷偷了解下皇室还是可以的,她得好好排查下,到底是谁要害她父女俩。
“这样啊……”虞秋陷入沉思,那鹿鸣宴本来就是相看用的,这样也不无道理。也就是说,被三皇子那样羞辱,只能算她倒霉了?
她昨夜没睡好,坐了会儿就乏了,瞄了萧青凝一眼,想着得和她缓解关系,于是腰一软,悄悄往她身上靠去。
“你做什么!”
虞秋被震得一个哆嗦急忙坐好,抬眼看见萧青凝面色难看地瞪着自己。
她想了想,觉得从不待见的陌路人变成好姐妹的进度是快了点,脸红道:“我昨夜没睡好,累了。”
“你都不在意了,怎会睡不好?”萧青凝讥讽她一句,微理了下裙角站起来,道,“笑话看完了,我走了,别再给我递帖子。”
虞秋还有许多事没问,急忙拉住她,“先别走,你再与我说说其他几位皇子……”
话未说完,萧青凝柳眉倒竖,厉声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我想……”
“你想嫁进皇家?想都不要想。”萧青凝说罢,看着虞秋欲言又止的表情,特意等了她片刻,结果她嘴巴张张合合,什么也没说出口。
萧青凝暗自咬牙,再道:“非议皇室,被人知晓你就不用活了。”
说完这句,甩袖往外走去,虞秋忙起身相送。
纠缠着到了府门口,萧家马车和丫鬟都候着,萧青凝再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