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唱晚没疯,但是快疯了,每日以泪洗面,但是姜莫离就是不放过她。
先前她哭姜莫离还会好声好气地哄她,到最后只剩下凌辱,她每天都想死,但是死不掉,姜莫离派人看着她的。
她不想活,也不想和姜莫离在一起,但是她怀孕了,姜莫离很开心,封她为皇贵妃,姜莫离没有皇后,这后宫最高位分的就是她。
她一入宫便是妃位,怀孕便升皇贵妃,可想而知,姜莫离是真的很喜欢她,不过那种喜欢是自私的,是不顾她想法的喜欢。
整个孕期俞唱晚便是郁郁寡欢的状态,几次三番想将孩子打掉,但是一次都没成功过。
可是她的这种想法还是有,一直这么挺着怀了十个月,在生产之时,她想来个一尸两命,根本不配合稳婆。
姜莫离知道了,只能骗她哄她,因为他觉得只要她有了孩子就会喜欢自己。
俞唱晚心悦之人死了,她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绝对会疯,姜莫离便是用这个一直威胁她的,他说若是安全生下孩子,他便同意她与那人互通书信。
俞唱晚本来不心动的,但是姜莫离说,若是她死了,他会让她所爱护之人为她偿命,俞唱晚怕了,她真的他能做得出来。
尽管万般厌恶,她还是生下了杨墨衔,不过在此之前他叫姜衔。
衔字同‘嫌’,俞唱晚嫌弃这个孩子,但是姜莫离不在意,他觉得是衔接的意思,是他与她之间的联系。
立嫡立长,皇贵妃再怎么样也是妾,但姜衔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许多朝臣都不满却毫无办法。
杨墨衔幼时过的如何可想而知,姜莫离虽然管他,但是这个管和俞唱晚挂钩,宫里的人全是看人下菜的。
俞唱晚得宠,那他就过得还不错,俞唱晚不得宠,那他过得连狗都不如。
随着他长大,他想亲近俞唱晚。
但他总是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若是他想伸手触碰他,她就会让他滚。
他不懂,不懂为什么母亲讨厌他,不懂为什么嬷嬷对他时好时坏,不懂母亲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也不懂母亲为什么连触碰都不让,更不懂为什么母亲让他滚。
但是他还是想要靠近母亲,用尽了他想到的办法讨好母亲,可是母亲一点都不领情。
杨墨衔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俞唱晚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地看着帐顶。
虽然她生病了,但是她还是很美很好看很漂亮。
俞唱晚注意到了他的到来,第一次对他笑,用着那苍白如纸的面容,笑得极其温柔,还唤他衔儿。
“衔儿跑吧,跑了再也不要回来了,不要回头的跑。”俞唱晚虚弱的说着,强撑起身子起来。
姜衔并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这么说,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要让他跑,但是他听母亲的,因为这是母亲第一次对他笑,第一次唤他衔儿。
只要他再听话一点,母亲就会更喜欢他,也许母亲喜欢他就会抱他了,他想要母亲的抱抱。
可是这次不一样,小衔儿见母亲要起来,用着小小的手臂扶着母亲。
“我的衔儿长大了。”俞唱晚很虚弱,但是她始终笑着,温柔地抱了抱姜衔。
姜衔整个人都懵了,但是他是很开心的,他的开心藏在心底,他害怕自己暴露出来,母亲会讨厌他觉得他贪心。
“母后。”姜衔在温凉的怀抱中喊了声,小手想伸出抱一下母亲,但是他不敢。
“衔儿,听母亲的话,一会嬷嬷会带你走,你要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好吗?”俞唱晚摸了摸姜衔的头。
姜衔很无措,因为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母亲,但他不想母亲讨厌他,尽管不懂,他也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问。
俞唱晚拉着姜衔说了很多话,很多未曾和他说过的话。
从这他才知道,她有心悦的人,她在成婚前被姜莫离掳进了宫,她心悦之人死了,还是姜莫离害死的。
俞唱晚一开始还是相信那些书信的,但是后来,她说了一些只有他和顾郎知晓的事情,顾郎便是她心悦之人。
书信对面的人说不出来,那一刻她便知道顾郎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她还有衔儿啊,尽管她讨厌姜莫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敢表现出来喜欢姜衔,她怕姜莫离用姜衔威胁她。
她虚与委蛇,私底下还趁着姜衔睡着了去看过他,只是她不敢多待,也不敢唤醒姜衔。
俞唱晚的身子渐渐佝偻起来,喘着粗气,一直咳嗽,但她的手却紧紧抓着姜衔的手,姜衔感觉自己的手被抓着生疼,但他未言。
“衔儿不要回头,跟嬷嬷走吧,母亲病了要歇下了。”等她好些了,一边咳一边道。
姜衔乖乖地点头,想关心母亲的病,却不知从何关心起。
“衔儿要开心,要幸福。”俞唱晚声音有些哽咽,苍白微凉的唇印在了姜衔的额头上,手紧紧抓着姜衔。
她发觉自己力气用大了,带着歉意看着姜衔,摸了摸姜衔的脸,带着不舍将他推给了嬷嬷。
姜衔感觉不对,但是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等他出了俞唱晚的宫殿,一场大火便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