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是狂喜:“真的吗?小红是我的?那我可以每天来看它,给它喂东西吃吗?”
那匹小母马是枣红色的,江灼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虽然小红看起来不是很乐意被这么叫。
“当然可以。”
江灼从原地蹦起三尺高:“太好了!我有自己的小马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等我长大了,我要骑着它去战场,像爹一样保卫大豫的疆土,不让坏人侵犯我们的国家!”
江晟年摸摸江灼脑袋:“小灼,保卫国家不仅要会骑马,还得用脑子,靠谋略和心胸征服敌人,所以,你是不是该跟着先生念书了?”
江灼虽然还一知半解,但回答得十分干脆:“好!小灼一定乖乖听先生讲课,好好练字,变厉害了以后就能跟爹一起去边关制服敌人!”
江晟年笑了,他知道江灼长大以后是个文可□□、武可定国的人物,如果不是被原主牵连流放,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这不仅仅是靠努力能得到的,更是一种天赋。
所以上午的时候他并不急着逼江灼读书,他才四岁,不该压抑他爱新鲜事物的孩童心性,只要稍加引导,他天性中的聪慧通透与坚定自制就会显现出来,主动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用过午饭,明玉带着江灼回房午睡,江晟年则去了书房处理朝中事务。
书桌上堆着几封密信,皆是他的亲信大臣派死士从全国各地策马加鞭、日夜兼程地送过来恳请他过目。
里面的内容称得上大逆不道,若被人发现,必然要人头落地,株连九族。
江晟年无波无澜地将这些信丢到火盆里,看着火舌舔舐雪白的信纸,将其彻底化为灰烬。
原来他忍得住,那些从一开始就全力支持他取代小皇帝登基即位的底下众人却忍不住了。
当年这时候原身力排众议,坚持一心辅佐小皇帝,甚至为此疏远了几位跟着他出生入死、赤胆忠心追随于他的文臣良将,令他们失望之下愤而倒戈,为秦雁玉所用,就是因为秦雁玉做了一件让原身彻彻底底地相信小皇帝是他的血脉的事,可惜这回,秦雁玉不仅打错了算盘,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翌日,江晟年没什么理由再不去上朝,天际刚出现一抹霞光,他已经出现在宫门,众大臣们纷纷上前示意寒暄,江晟年从容应对,等卯时钟响,众人随领路太监排成两排鱼贯而入,进入金銮殿。
不少人注意着江晟年的反应,心想等小皇帝一来,不知道会不会再起冲突,但更多人内心担心的却是,江晟年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起了反心,逼小皇帝退位让贤。
朝中有几位已是三朝元老,对当年摄政王与先帝那些事心知肚明,也隐隐害怕江晟年会突然逼宫。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如今的皇帝是江允玠,如果江晟年非反不可,那就是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江晟年从容不迫地任那些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亦明白支持他的人虽多,但那些对先帝忠心耿耿的辅政大臣,以及刚正不阿只忠于皇帝的老顽固数量也不少,朝堂风云变幻,人人心怀鬼胎,江晟年心中直叹气,还是在王府做个闲散王爷好啊……
“皇上驾到——!”
太监掐着嗓子高喊,众大臣连忙恭迎圣驾,低头不敢直视皇帝的圣光。
等江允玠坐上皇位,众人才直起腰,开始轮流向小皇帝禀告全国各地最近发生的事。
江允玠至今还记得那天秦雁玉恐吓他的话,对江晟年多了几分畏惧,全程不敢直视江晟年的眼睛,直到早朝结束,两方相安无事。
看热闹的人索然而归,江晟年步出大殿,却被永寿宫的小太监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