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伯,他们可讲的内容不止是海外之事。”李道宗想到某些地方百姓对铁路和蒸汽车的畏惧之情,若有所思地说道。“此事需要政事堂先议定好章程,讲述人的身份也需要在府衙和民安署登记造册,不能谁都可以信口开河。” 行军打仗之前,各种言论满天飞,尤其是要去对方的部落或者主要城市散发消息,当然,他们也没少来大唐散布消息,彼此的线人间人传递的消息,反转反转再反转的情况,说实话,比六月天变换的都快。 “……”李神符很想抬脚踹李道宗几下,晚宴上就不能聊点轻松惬意的话题吗?万分无奈地又叉起一块烤凤梨,十分好奇地问道。“鱼伯,这凤梨在我们大唐可能种植?” 李元婴脑海闪过某处宝岛凤梨滞销的新闻,朝李神符眨了下左眼,低声笑道:“有派人去崖州和夷州试验。” 李神符:“……” 看样子,房仁裕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崖州了。 李道宗则微挑了下眉毛,在李元婴耳边嘀咕着提醒道:“鱼伯,玄龄的面子多少顾着些。” 杀人不过头点地,从种波斯枣到养海鸭子,从种绿瓜到那什么橡胶树,从降香黄檀到万宁蟹,现在又要种凤梨……崖州就那么些人口,房仁裕又不是神仙,他忙不过来。 “阿兄放心,安原大都护府有送人过去,崖州的人手很充足。”李元婴将切好的鱼排放到李神符面前,继续切另外一份。未来岳父清理起冥顽不化的顽固敌人,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丝毫不逊色于有屠夫之称的新任兵部尚书薛万钧。砍了一批特别刺头的,流放了更多人到崖州和夷州,以及安南大都护府,同时安南大都护府也流放了一批到安原,异地安置的结果很不错。 某不是故意难为房种树,而是他真的很有种树的天赋,孙思邈都点赞的那种级别的天赋。当年说好的遇赦不还,阿兄却也没有苛待他,种植橡胶树成功后,文散阶已经升到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他若是在别处当刺史,贞观年间,无论如何也别想着能升到从三品。 “承范,你去与别人闲聊几句。”李神符实在是不想再忍受猪队友的拖累,直接开口撵人。“某与鱼伯商量一下媵妾的相关事宜。” 不过是当了几年工部尚书,承范这个竖子脑子就变得越来越木,完全没有了带兵打仗时的人情练达!鱼伯虽是从弟,却也是比他位阶高的亲王,离开长安四年多,刚回来就被拖着议事,议事也就罢了,还摆出一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训诫模样,就不怕他脾气上来,直接怼晕你! “哦哦,好,那你们先聊,我一会再来。”李道宗拿起酒杯,笑容中带着一分了然三分猥琐六分调侃,自以为心照不宣地朝李元婴眨了下眼睛,施施然离开。 李神符:“……” “阿叔,我不会怼承范阿兄,更不会暗戳戳地挖坑埋他。自家兄弟之间闲聊琐事,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李元婴看到李神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表情,做了个鬼脸,促狭地笑道。不是李道宗不通世故,而是当人有了足够笃定的底气时,说话便不会瞻前顾后地考虑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只会直白坦率地表达意见。 李神符抬手拍了下李元婴的额头,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止嘴毒!” 眼神淡淡地扫了一圈房玄龄、杨师道和长孙无忌等人,意味悠长地补充道:“他们几个随便挖大坑埋,需要我帮忙周全就摇电话给我,反正也埋不住他们,自家人嘛手下留情些。” 鱼伯最想埋的人应该是长孙面团,不知道为何,鱼伯对他总是带着些防备和敌意。 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卷轴,一点点展开给李元婴看,“这是几位媵妾的样貌图卷,简略写了下家世概况,你没事时看看。最近两年,苏二娘的气质越发沉静娴雅,只要你别宠妾灭妻,后院便乱不起来。” 不止气质越发沉静娴雅,那手剑法也是更加圆转如意,事实上,有小兕子的身边的裴十七陪着喂招,想不提升都难。 沉静娴雅?李元婴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下,吾家小兕子可不是这么说滴,裴十七认为她若是去江湖转一圈,混个第一女侠的名号,没有任何问题……这些媵妾的模样确实都不错,各个都是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配着国泰民安脸的人间富贵花款美人,区别呢也不是没有,发髻不同,首饰不同,襦裙的颜色也不同。 真真难为画师了,她们绝对不属于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的那个级别,若是那个级别的美人,会送入宫中或者东宫。由此可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时有不靠谱的情况发生。 “阿叔,不是只能有十位媵妾吗?”李元婴府里已经有了两位,厅堂里还坐着一位,画卷上五位,房玄龄推荐的那位还没在画卷上……头大地问道。“你们确定要在某大婚之前,就把媵妾定下九位,或者全都定下吗?” 是不是有些忒草率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