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准许某接替程义贞,为滕王府左司马。”尉迟恭朝程知节磨了磨牙,转过头朝李世民叉手一礼,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被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鄙视也就罢了,某确实没有他们会背书,说不出那些四个字四个字的话,可是……你老程嘚瑟什么?不就是陪滕王出海三年嘛,某也能陪着! 李世民恍若未闻,他的目光被铁箱里的长腿螃蟹惊住了……这……这属于变异版雪蟹,还是变异版蜘蛛?难怪能夹断侯君集的手指,只是……谁给他如此奇葩的想法,想要和巨蟹握手呢? “陛下,这……这真是螃蟹吗?”长孙无忌好奇地走到铁箱前面,展开手臂笔划了下,腿还没有展开就如此大,若是展开后,岂不是比某还高? “雪蟹和它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难怪能夹断君集的手指!”看到长孙无忌展开手比划而跑过来的尉迟恭,直白而坦率地大声说道。伸出手来与蟹壳做比,还好,蟹壳的大小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也就和某的头差不多大。 李世民倒背着手,从容不迫地走到铁箱面前,近看更显庞大……微微侧头看向马周,温声问道:“宾王,捕蟹人可有损伤或伤逝?” “飞鸟大臣苏我氏连子君,收蟹时为蟹笼所伤。”马周声音略显沉重地说道,“滕王请陛下封其为八叉侍神,入飞鸟月读社。” 滕王的想法,某有些理解不了,不过魏公特意嘱咐过,不理解也不要问,更不要去辩驳,先按着要求做,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明白。某当时就呆住了,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大唐第一诤臣魏公说出来的话。魏公只是拍了下某的肩膀,没有再做任何解释或者嘱咐,他忙于处理各处往来文书。 事实上,捕蟹人受伤的基本没有,不是被海水卷走不知所踪,就是被蟹笼撞击而亡……八百斤的蟹笼加上多半笼的螃蟹,一旦没有扶稳,便是人间大杀器,谁碰谁死。那些毛人只有金饼作为酬劳或者抚恤金,滕王没有帮他们请封……不知道巨大的岩蟹,会在长安竞买出何等的高价? “玄龄,你们商议着草拟敕书,也再发份电报催下那竖子,让他不要耽搁冬至宴。”李世民看向悠哉悠哉的巨蟹,温声吩咐道。“今夜于万春殿设宴,吾请三……还是热闹些,请五品以上臣属共享岩蟹。” 还算那竖子有心,知道让牡丹回来,教人如何烹制料理岩蟹。 “喏。”落后李世民半步的房玄龄叉手一礼,轻声应道。“陛下,宜与各国使节同乐。” 宣扬国威之事,从来不会有多余,或者不必要的情况出现,有拳头可宣示的时候,必须让他们看到并清楚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极北之地所运来的巨蟹,代表的不只是航海技术的先进,还有大唐国力的强盛。 公孙白没有时间去想宴会的事情,他需要带人去核查确认,九万斤的岩蟹存活率是多少?活着的需要继续统计数据,核查确认它们还能活蹦乱跳多久。奄奄一息的需要加速冷冻保鲜,那都是滕王眼里的小钱钱对于。已经去找老君听道的,需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送入冷库等韦归藏回来之后,要带人一起解剖分析,分析处肉质的变化情况,还要做对比试验,与鲜活的做对比……某认为陛下应该成立食品安全署,或者食品检验署,将类似的工作量分割出去。 云鹤府各署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各种器械和矿产方面……医药方面的工作量也很大,人手严重不足! “可。”李世民不知道公孙白的想法已经与房玄龄的不谋而合,准备等李元婴回长安之后,再厘清或者剥离云鹤府的某些职能。同时需要厘清的问题,还有各处官学的授课课业,以及科举取士的应试科目……事情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多越做越多越做越多,某都没有时间去挥霍内库里的银钱…… ……太过忙碌,也是一种忧伤,呃,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看向咋咋呼呼的尉迟恭,吩咐道:“敬德,你带人运送这箱岩蟹,沿着朱雀大街走一趟,再去西市、东市转一圈,让长安百姓都开开眼,见识下何为巨蟹?与民同乐。” 滕王府左司马,先不说老程做的很不错,就你这桀骜不驯的性格,在某面前都不时炸下毛的状态,只会和那竖子呛起来。别说做事了,不把你扔海里喂鱼,纯属你家祖上保佑。老程虽然也有脾气,却是只是外面看着粗糙,内里见事极其明白,对幼弟也是真心相待,某为什么要换人? “喏。”尉迟叉手一礼,高兴地应道。这几个月可把老程给牛掰坏了,不管在哪,都要鼓吹一番他在海上、玉米大陆还有凤梨大陆的经历,哪怕是政事堂议事,他都能转到那群原住民身上去,对他们的处事风格评头论足,拉满存在感。 呸,无知匹夫! “义贞,你要好好给某讲讲这巨蟹的吃法,某可不想在晚宴上出糗,被那些番邦蛮夷,看了乐子去。”杨师道拽住想要和尉迟恭掰扯的程知节,态度特别诚恳地说道。薛万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