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再次过一遍当年看过的闲书,李元婴终于想起来了房融是何许人也,博识多闻,进士及第。武周时期,亲附宠臣张易之兄弟,累迁正谏大夫、同平章事。神龙初年,追究坐罪流放岭南钦州,流放途中,抵达广州时,巧遇天竺沙门般剌密谛,翻译大佛顶首愣严经。 般剌密谛带来愣严经的过程,可谓是一波三折,他听说东土小释迦智者大师为了求阅愣严经,整整礼拜祈请了十八年,而且不畏寒暑,精进不懈,这令他深深地感动和钦敬,并且他觉得这部经和东土的众生,必定有殊胜的法缘,于是决定要把愣严经抄录出来,藏在身上带到东土。 可是愣严经在天竺被奉为国宝,太重要了,不被允许带出去,但是般剌密谛心怀众生,志向坚毅不拔,想尽种种方法,三次出关,终于如愿将国宝愣严经带到东土大唐的广州,比玄奘东归回到长安,整整晚了一甲子……古代不止有技术垄断,还有书籍垄断和种子垄断,说不许带出国就绝对不许出关。 某不信佛,却很敬佩某些高僧,他们真的很有毅力和大爱,包括后来东渡脚盆鸡的那些高僧,他们的想法很纯粹,就是为了弘扬佛法。不像某些西方教派,与zhen客相勾结,尽做些鸡鸣狗盗之事。至于道门中人,他们道法自然,能否修行,全看个人机缘。就算你想拜师,人家也不一定收,门槛不是一般的高,毕竟机缘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会落到谁的头上。简而言之:躺平。 愣严一笑里有珽珽谁跨丰干虎……丰干法师好像此时就在天台山国清寺,只是不知道他此时有没有捡到某个小孩,并给他起名为拾得? “滕王,烤黄羊已好。”袁天罡目光里闪过一抹忧虑,轻声提醒道。滕王今夜安静得让人有些发毛,不会被惠日药师的偈语打动,想要归隐或者出家为僧 ……吧? 李元婴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看向袁天罡,疑惑地问道:“袁公,烤黄羊虽然很美味,却也不是十分难得,有必要如此在意吗?” 今天的袁天罡很不对劲,他虽然不忌荤腥,却也不是无肉不欢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单点出来烤黄羊呢?按理,在兴安吃了那么多,就算不厌烦,也会兴趣缺缺。 目光看向惠日药师,黄羊与和尚,好像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另一位大唐李卫公的食万羊之典故,虽与和尚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却与倭国无涉……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某跑神的状态落在他的眼里有出世之嫌。微扯了下嘴角,笑容邪肆而又惫懒地问道:“药师,不知你们倭……日出之国的公主可否貌美?” 袁天罡无语望天:某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惠日药师看了眼李世民,发现他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切肉的牡丹,眉若远山翠,眸含秋水波,唇绽樱桃颗,说句神女丝毫没有夸张的意思,更有气定神闲的宗师风范;又又看了眼窗外正在弹琵琶的曲三娘,肤白貌美不说,裘衣不但没有显得臃肿,反而更显瑰丽如花,更有纤纤擢素手,琵琶弦上诉仙音……倭国的公主真的比不了!默默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回答道:“公主们身姿玲珑,性子温婉,尚可一观。”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样风情的,就是不知道滕王或者唐皇会不会喜欢? 身姿玲珑说明个子不高,性子温婉说明女子地位不高,那么尚可一观,观的是什么就不好说了……李元婴想到原来电脑里某处隐藏的文件,目光转向李治,据说他曾被倭国公主的飞鸟妆吓到,以为遇见了鬼,可是后世的脚盆鸡美人,传统艺伎除外,清新自然远胜宇宙中心国的整容脸,某次选美大赛的照片,放眼望去,都是复制黏贴,压根认不出谁是谁来。韦归藏的医术不能耽搁在整容之术上,大唐的基本医疗还差很多……不要提那个孙黑今,能被袁天罡称为犟驴的人,某没有任何信心能够说服他,去做那些他眼里的无用之事。思绪转回倭国美人,眼底笑意渐渐蔓延上来,特别良善而又温和地建议道:“阿兄,为善尚未娶亲,可选一公主入府为媵。” 不然怎么有机会将涂着惨白脸蛋殷红小嘴,一张嘴便露出黑色牙齿的公主装入笼子里?某要尊重历史,不能随意扇动蝴蝶的小翅膀……绝不是为了黄鹤楼上看翻船,瞧热闹不嫌事大,某不是那样的仁! “为善的王妃还没定,媵妾不急。”李世民横了李元婴一眼,看向惠日药师,温和地笑道。“不知哪位公主容貌更佳,可为滕王媵?” 大都护府的运作,虽然可以完全撇开倭国王室,但若是能提供一点点助力,也没必要故作清高地拒绝。公主入府之后的地位,还不是看幼弟心情? “稚娘皇女秀雅,可充滕王下陈,执帚洒扫。”惠日药师双手合十,特别真诚地说道。别的皇女,与眼前这两位没法比,稚娘皇女清新如春日枝头的第一抹新绿,声音又清脆如山间的溪流轻击山石,应该会带给滕王不一样的感受……至少不会被冷落到月余见不上一回面。 李元婴看了眼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