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茶醉?!”正准备换装逃……去找长孙嘉庆喝酒的李元婴,听到侍女的传话,直接将手里的革带扔到矮榻上,看向一旁抿着嘴忍笑的牡丹,无奈吩咐道。
“我去劝也是劝不住的,你多准备些偏甜的菜肴送过去,再和王妃说声,想个办法去打打岔,让他们多少收敛些,不要在我们府上闹出状况来。”
属官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手头一堆事,基本都走不开,就算有人勉强能走开,他们也劝不了,实际上他们压根就没法开口。
此时还是王朝初期,经历过战乱的洗礼,官员大多还是想做些实事的,更没有到为了扬名故意怼皇帝骗廷杖的程度。
“喏。”牡丹盈盈一礼,依然忍着笑,轻声说道。“王爷放心,有唐傅和公孙先生在,不会让陛下他们短时间之内喝大量的浓茶。”
长孙司徒之所以会茶醉,除了短时间喝了各种不同的头道浓茶之外,更因为他来扬州之后,心情就如梅子黄时雨,不见杨柳依依只见斜风细雨,莫得半日晴朗滴时候。
“那我们也不能大意了,唐傅如今有些稚子脾气,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可不想他们继续逗留。若是再耽搁个十天半月,我就只能去蜀冈的那口井处探路,看看它是否真的能连通蜀地。”李元婴拿起革带束好,轻点了下牡丹的鼻子,转身从窗户处离开,一只云雀落在他的肩膀上,挥了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牡丹在李元婴走后,终于不再忍着,倒在矮榻上笑得花枝乱颤:从来只见过男子调戏小女郎,惊得小女郎魂不守舍胆战心惊巴不得原地消失,或者喜得小女郎魂不守舍心花怒放欲说还羞,又或者小女郎本是馆阁画舫的小娘子,她们会做出百般姿态欲拒还迎,为的不过是那份缠头。
不管是哪种情况,真没见过男子害怕女子,尤其还是他后院里任取任用的女子。滕王,真的很有趣。
“沅孺人,你别再笑了。”小侍女将李元婴换下来的圆领袍整理好放回衣柜,轻声提醒道。“不管怎么讲,除了裴夫人和雅夫人,只有你还没有真正侍过寝。”
裴夫人跟着萧司马去苏州做事,雅夫人最近几日正好不舒服,可她家孺人既没有离开府邸,身体也莫得任何问题的呀!也不对,能把王爷放出府去还帮忙遮掩,她家孺人的脑子,有些不大聪明的亚子。
牡丹没有理会小侍女话里话外的意思,笑够之后才慢悠悠地坐起来,将散落的鬓发抿到耳后,收起李元婴换下来的玉带,放到专属的木盒里。温声说道:“帮我换装,去庖厨准备午膳。”
真正侍过寝又怎样?当年还在虢王府时,被扔在一旁不再受宠的姬妾,没有十几个也有七八个,如今只会更多。更不要说宫里那些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到天明的美人,她们百般讨好晋阳公主,只是为了能够被皇帝陛下知晓,博得一点点恩宠而已。
滕王的宠爱,还是少一点比较好,后院的那些夫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又不能像王妃那样,看谁不顺眼就一巴掌呼过去。
细水长流的喜欢,远胜于繁花似锦的宠爱,她从不贪心。
“喏。”小侍女眼神里的光渐渐暗下去,去衣柜处取束腰襦裙。
再有做姬妾争胜的心,可惜孺人不争气,她注定只能等着到了年纪,被尚官婚配出去……
……
“娇香软玉满怀,你竟然还逃?!”长孙嘉庆被滕王亲事接到府外的画舫上,脸上挂满“你是不是傻”的问号。“我还以为是哪位属官来安排要做的事情呢。”
“废话真多。”李元婴帮长孙嘉庆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调侃道。“某人当年在院子里驴拉磨似的转悠,生怕不是嫡长子的模样,某可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随时可以作画一副,以志纪念。”
某位大帝改当厨子的时候,曾安利过杰米扬的鱼汤,可怜的菲卡,尽管他很爱喝鱼汤,但是为了躲过这场灾难,赶紧抓起帽子和腰带,慌慌张张地逃回了家。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跨进杰米扬家的门槛了。
他虽然不至于将美人们视作灾难,可是他也不想当空虚公子,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长孙嘉庆拱手讨饶道:“我错了,王爷嘴下留情,笔下留情。”
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笑道:“我罚酒三杯,你随意。”
连喝三杯酒之后,手肘放下案几上,探着身子好奇地问道:“你就不怕陛下发现你不在府里,大发雷霆之下暂缓行程?”
“狸奴有九条命,尚且知道好奇害死喵的俗语,为何你的好奇心害死如此旺盛呢?”李元婴随手朝长孙嘉庆扔了颗盐水花生,散漫地说道。“吾家阿兄没那么无聊,只不过是某些有心人坐不住了,变着法给我添堵而已,他顺水推舟想抓鱼。”
李二凤根本就不想去献陵,原来呢确实有做出一番伟业,让阿耶悔不当初的想法,可当大唐的域图越来越大,他的儿子又差点重复他的故事,他便成熟了。简而言之: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如今他想去泰山封禅,不会有任何人谏言阻挠,可是他已经莫得兴
趣去做了,他的眼光变得更加深邃幽远,看到了大唐更多的可能,他有了和凯撒大帝相同的目标:我来,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