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开，是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女儿陈娇娇放声尖叫的声音：“啊啊啊——”
有苹果骨碌碌的滚到她身边，陈文莉看见苹果有一处是烂的。
陈文莉心里很难受，这烂苹果是不是说明在女儿心中，她和这烂苹果一样烂和廉价，她心里好酸楚啊。
“啊啊啊——”
女儿还在尖叫，不停的尖叫着，坐在地上身下很快湿了一滩。
一些精美的手提袋堆集在女儿身边，都被弄脏了，和地上那些苹果好违和。
气味扑鼻让陈文莉皱眉，为什么做鬼了还能闻见臭味？
女儿买了烂苹果回来，是用来安慰自己吗？女儿自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好东西掉在地上，为什么连个好苹果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呢？
自己死了，但到底是她亲妈，不至于要缠着她害死她，为什么她被吓的失禁了？
自己活着的时候她都不害怕，也不会因为自己生气听自己的话，现在死了她怎么反倒是害怕了呢？
真是奇怪啊。
陈文莉静静的看着，看着因为女儿尖叫引来了其他人，看人救护车警车都来了。
看着她的尸体被放了下来，医生检查一番最后摇摇头，把她抬上担架盖上了白布。
而女儿陈娇娇，被许多人围在一起安慰。
陈娇娇哭个不停的和众人说：“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样做，真的没有人闯入的痕迹吗？真的不是别人害了她吗？”
陈文莉听着这话很生气，她扑到陈娇娇面前死死瞪着她，别人不知道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可能是做鬼了，对女儿的感情也淡了，她竟然生出要掐女儿的念头。
她的家里热闹了一番，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她的丧事快又冷淡，女儿把骨灰盒抱了回来就放进柜子再也没管，她假装悲伤了几天，可那都是假的。
她在家里，化着妆，穿着她买来的漂亮衣服，穿着鞋子一遍一遍的照镜子。
陈文莉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滋味，可能是因为死了，她的难过痛楚都慢慢减少了，她不知道要这样流浪在人世间多久，只是想着跟着女儿看看，看看她最后会怎么生活。
可能她的心底还在期待，期待女儿面对生活一团糟的时候会想起自己的好。
但她现在用着社区申请的扶助金，没人做饭就样点外卖吃。
她还吃以往她舍不得买的东西，许多东西陈文莉都没有吃过。
一开始她还会觉得生气，但随着时间她平静了，吧吧，把钱都完了再看她怎么办？
平日里自己教的她全都没学，也没记在心上。
到了演唱会的时候，陈娇娇还是去看演唱会了，陈文莉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演唱会有些什么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回了家里，女儿喝了很多的酒水。
看着原本整洁的家变得脏污，陈文莉很嫌弃，接引她的鬼差怎么还不来？她已经不想看了，这个女儿就当做没有生过。
陈娇娇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陈娇娇宿醉醒来，拿着户口簿出门，陈文莉郁闷她要做什么，当陈娇娇见了一个男人时候，陈文莉早已平静的心又开始疯狂。
他怎么还和女儿见面？女儿为什么要见他，她难道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冷漠无情吗？难道她忘记了曾经她哭着找爸爸的时候回家被冷落的场景吗？
“爸爸，房子我可以过户给你，只要我把姓名改回来就行了。”
陈娇娇对着父亲淡淡的提出要求。
陈文莉痛苦的要命，房子是她辛辛苦苦赚钱买的，凭什么给这个狗男人，凭什么。
陈娇娇，陈娇娇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给我住手！
陈文莉疯狂呐喊，可都改变不了女儿要做的事情。
她拿着新的户口本，笑吟吟的对着父亲说：“爸爸，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三天后你过来收房吧。”
男人乐呵呵的：“好闺女，爸爸没白疼你，你妈妈要是像你这么听话，爸爸也不至于和他分开，你也不会从小没有爸爸。”
陈文莉没想到做鬼都还会被气的头晕眼。
她扑上去，想要你掐死这个死男人。
可是手指穿过男人的身体，男人什么异样都没有，美滋滋的感叹一番之后，从钱包拿出一叠钱给陈娇娇。
还不到一万块，陈娇娇笑吟吟的说：“爸爸再见。”
陈文莉买的房子并不大，三室两厅，主卧给了陈娇娇，还给她做了个书房，这个房子买的时候也是二手房，只了四十万不到，因为这是小县城。
可这钱，是她一个煎饼一个煎饼卖出来的，她手上，脖子上不知道被烫了多少油点子。
陈娇娇拿了不到一万块就把房子过给了男人，陈文莉真是恨的牙根痒，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在一次次糟蹋她的心血，一次次无数次的让她痛心疾首。
这最后的钱，陈娇娇拿去买了名贵的衣服，她回家之后画上美丽的妆容，换上漂亮的衣服，拿着绳索抛上了吊灯。
意识到她要自尽，陈文莉想要阻止，可手穿过陈娇娇，阴阳相隔她们不能接触。
陈娇娇把绳子绑好，又去把她的遗像拿了出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