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勾唇,笑意有些苦涩:“我们身体还算健康,以后还有几十年时光,爸妈看着别人有儿女在身边也会羡慕,爸爸妈妈不是要丁克的人,只生了你,是因为不想你因为兄弟姊妹感觉父母偏心,我和你妈妈都是多子家庭,吃过的委屈不想你也承受。”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你会走的这么早,你走这一年里,你知道有多少人和爸爸说过继孩子给我吗?你知道他们说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吗?都是为了我们这些财产而已,他们想拿了钱,还要笑你爸爸妈妈绝后了你明白吗?爸爸妈妈不用往上数三代,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农民,你没怎么在农村住过,你不知道那些看不起人的眼光有多么让人难受。”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带你回老家,那些孩子总是捧着你,你有没有感受到他们看你的目光带着羡慕呢?”
许木说的每一句话都得不到回应,但他神色从严谨慢慢转为回忆。
他知道许元安就在,只是看不见而已。
“儿子,如果有你在,爸妈永远不会再有
许木眼神有着哀伤,没有了孩子,他们都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了,再多的钱财只是一个数字,买不来他们的快乐,他和白念慈都还没有五十岁,人生还有一半要走,但他们已经找不到拼搏的动力了。
一个孩子,不止是延续,也是心灵的寄托,是爱的承载,就像是工程师,建造最满意的高楼,画师画出了最得意的画作一样。
白念慈听着神色更悲伤了,她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独子的过世,在他们骄傲上重重一击,他们是脊背都被压弯了。
南星进会客厅的时候,看见许木在擦眼眶,白念慈哭的快晕厥了。
南星看向许元安,一下有点吃惊,许元安的眼瞳不是纯黑了,除了人看不见他,他已经和人没有区别。
南星看了看面前的食物对他说道:“等我吃完。”
她帮南星剥虾,看着南星气色一点点变好,她心里慢慢放心了。
宋燕对南星说道:“大师,你去忙吧,我把这里收拾干净,一会我们就一起回去。”
心中豁然开朗,许元安感觉灵魂都变得轻盈不少,心中的戾气消退,看着为他伤神的父母,看着他们鬓白的头发,许元安眼神逐渐心疼了。
他的衣服永远都是好,他可以永远为自己的爸妈自豪。
他记事起生活就不错,他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他回过乡下的村里,当他说出他的一双鞋子一千块的时候,那些人震惊又羡慕的目光让他好骄傲。
他家世好,在一众同学里总是备受羡慕,父亲说的没错,他享受了他能享受的所有,他为什么要那么冷漠觉得父母应该为他守着孤独?
南星看了看身边的许元安,许元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爸刚才说了很多话,把他自己说伤感了,能不能帮他们开解一下心怀?我感觉我不会留在这里多久了,我怕以后再也不会再见了,我不想他们一直有心结。”
他有话想要对爸爸妈妈说,他朝着厨房跑去了。
从内心那愤概的念头消失后,许元安就有感应自己不会再留下多久了,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所以他希望能在去他该去的地方之前,让爸妈知道他真实想法。
南星点头出了厨房。
许元安蹲在角落,麻木的神色渐面转为痛苦,他听着父亲的话,心里很难受,尘封的记忆好似被人打开了。
十多岁的时候,听同学说起因为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受的委屈,他也可以骄傲的说自己是独生子,他永远不会担心那些偏心的委屈。
许元安焦急的跟在她身边。
南星问宋燕要不要吃,宋燕摇摇头,她和许家的事情已经做了了断,她不会吃许家一口东西,水也不喝,但这是她自己的小矫情,她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要求南星不要吃。
许元安还以为南星会不答应,见她答应下来,他退到了一边。
厨房里,南星已经吃上鱼虾了。
他的情绪都在脸上,从他眼里还能看懂他的焦急和心疼。
宋燕不想再面对那夫妻两,她索性就把厨房收拾干净,等大师忙完了她们就可以走了。
南星吃着吃着,就看见一道黑影到她身边,她听到一道急切声音:“大师,你能不能帮我传话?我有好多话想和我爸妈说,我之前是太自私了,我不该要求阴婚害人的,我也不该为他们要继续生孩子有怨气,求求你帮我!”
许元安知道阴阳相隔他没办法再和父母交谈了,他只有求南星,求她转达他想说的话,上身南星他压根不敢想,南星不像是刘婆,她身上有金光,其实靠近了都会有些难受。
南星吃完了,宋燕递给她湿巾,南星把手擦干净。
鱼肉鲜嫩,虾肉弹也鲜美,只需要沾一点点酱油就非常好吃了。
宋燕听到南星突然说话,她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她没大惊小怪,继续把虾剥给南星。
“大师,只要你帮忙,我把我私藏的都给你,那是我爸妈都不知道的好东西,就当是我请你帮忙我报酬了,如果你换钱,能换十多万,那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准备给他们的礼物,但病情发作的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