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听到这些夸奖的话,倒也只是微笑道谢,闻柏鹤却主动多敬了这些宾客的酒,叫客人们颇为惊讶,这还是那个冷面冷情的世子殿下吗?不过也难怪,成亲之喜,值得多饮一杯!
闻柏鹤越喝越多,王妃连忙叫子侄外甥们顶上,他伤势才刚好,这会子再高兴,也不可喝这样多的酒。
王妃和气地握着沈黎的手道,“好孩子,快扶着他去你们的房间吧,他喝多了,今晚或许会闹腾得全家不得安宁,你多看着他些。”
然后王妃赶紧吩咐身边的丫鬟,给沈黎带路,还叫世子院子里的小厮们好生照顾着沈黎,别叫沈黎受累。
闻柏鹤喝得有些多,说话变得很缓慢,他道,“来人,给同世子殿下送些饭菜糕点到我们房里。”他醉中还记着沈黎没有吃上饭,自己也没怎么吃,却不记得了。
沈黎好笑地拉着闻柏鹤,“好了,饿不着我。再给世子准备些醒酒汤,准备一些粥和小菜,今晚喝了太多酒,吃些清淡些的罢。”
闻柏鹤半靠着沈黎,闻着沈黎身上好闻的味道,感觉酒劲渐渐缓了过来。
沈黎将闻柏鹤安置在床上,用温水给他擦了脸,净了手,准备出房门看看醒酒汤送来了没,结果手就被拉住,顺着力道,沈黎又回到了床边。
“不许走。”
“我没走,我去看看醒酒汤来了没。”
“不许去。”
“那我也要把手里的帕子放在原处啊,快放开我。”
“不放,你不许走。”
他像一只醉醺醺的猫,比别的时候更加缠人。
沈黎只好将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怎么这样幼稚。”
闻柏鹤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沈黎。
沈黎突然想起他在迎亲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便问道,“你之前说,三日后,就随着我回沈家,为什么?你不是要在京城任职吗?”
闻柏鹤还是不说话,只拿着眼睛看着沈黎。
沈黎确实觉得世子陪着他在幽州有些屈才了,他在京城,离王爷王妃近,可以照顾自己的爹娘,官职又高,还有一群人簇拥着他,将他照顾得很好,非要去幽州受苦,不合算。
况且,他在幽州的任期,也只有两年了。两年后,按照宣帝给他的信中暗示,他应该会留任京中,到那时,就可以在京城,日日都在一起。
他这样放弃京城中的一切,陪着自己去幽州,自己会觉得慢待了他。
正要劝时,只见闻柏鹤淡淡地道,“看来周孟知很有才华,可以协助你做很多事情。你不需要我去,我能理解。”
沈黎:“……”
世子又继续道,“卫稚也不错,医术好,长得好,与你也很聊得来。”
沈黎:“……”
“你的那些下属,个个都很厉害,你确实不需要我去。”
沈黎有些稀奇地看着世子,“你……你是在吃醋吗?”
“沈大人,你为什么觉得,本世子不会吃醋呢?”
沈黎有些不知所措,“那你,是生气了吗?”
闻柏鹤冷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沈黎道,“他们都在为我处理公务,一个人,可做不了这样多的事情啊。”醉酒的人,果然不讲道理。
闻柏鹤继续冷笑,“上回去幽州看你,你也一直在处理公务。是公务比我好看些吗?你都不多看看我。”
出现了!谁比谁更重要的死亡问题!
“你最重要,你比公务重要,我现在只看你,行不行?”
沈黎看醒酒汤好了,赶紧试了试温度,“祖宗,你喝点吧。”再也不叫他由着心情好喝这么多酒了。
闻柏鹤听到这话,心情好了很多,听话地喝光了醒酒汤。
“你给我毒药,我都喝,别说醒酒汤了。”
是吗,那你很棒棒哦。沈黎扶额,为啥他会给自己的夫君喂毒药?他又不是潘金莲,夫君也不叫武大郎啊。
喝醉了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沈黎叫闻柏鹤躺下,自己坐在桌子边喝了些粥,又叫闻柏鹤起来用些粥食。
闻柏鹤吃完,立马把屋里伺候的小厮赶走。
小厮们捂着嘴笑,又害怕世子找他们麻烦,立马从屋里迅速撤离。
沈黎瞬间觉得有些紧张。
此时清醒了一半的闻柏鹤,像一只饿狼,盯着沈黎看。这目光,像是要将沈黎吃掉,藏进自己的肚子里一样。
他走上前,将沈黎抱住,“你真好看,小黎儿。你的脖子,好香……别躲,别躲,让我闻闻……”
不知不觉,他们就跌入了云朵一样柔软的床上,层层帐幔放下。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沈黎和闻柏鹤在帐中依偎着,他身上的一切都叫闻柏鹤迷醉,连衣带都被闻柏鹤仔细地闻嗅过。
沈黎被这样细致的“照顾”给刺激得浑身冒汗,他眼睛迷离得看不清帐外的红烛,只有闻柏鹤下颔的汗珠是那样的清晰。
烛光摇晃,月照清池。
沈黎没有喝醉,却仿佛醉的手都抬不起来一样。
第二天一早,沈黎就带着闻柏鹤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现在已经认清了现实,对沈黎还算和蔼,甚至给沈黎不少礼物。闻柏鹤微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