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来的男人,成了田奴。每日在田里做活,累得半死,还得吃馊了的饭菜。
“今晚除了玩女人,你们这些人也该展示展示了,看看今晚谁能活着从斗场上下来。”
所谓“斗场”,就是木头搭建的一个台子,斗场上通常会有两个男人在上面生死肉搏,直到有一个人死去,比赛才算结束。
活着的人,可以考虑加入这些匪徒,成为新的施暴者。
匪徒们靠着这个找乐子,下注赌博。
寨子里的匪徒看着这些佝偻着背的男人,乐呵呵的笑着,仿佛在讨论天气一样讨论着上次的斗场那些活着或者死去的人,讨论自己赢了或者输了多少钱。
田奴们敢怒不敢言,反抗的下场,他们是知道的,他们没有武器,也吃不饱,根本没办法和这些歹人抗衡。就算能杀那么一两个,也无济于事。
“老天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唉,这日子可算到头了。”蔡文锤了锤自己的腰,手里拿着一堆图纸从工坊出来了。
“爷爷,您出来啦?沈大人交代您的事情做好了吗?”
蔡老呵呵笑道:“都在工坊里呆了五天了,吃住都在里面,剩下的时间都在想孔明灯的事情,哪里会做不好?”
沈黎打算让长风寨内部先混乱起来,然后混水摸鱼,借助指南针进入长风寨,将匪徒一波拿下。
如何让内部混乱起来?关键点就在孔明灯。让孔明灯带着消息,顺着合适的风向,传到长风寨内,让所有人都看到上面的字迹。当然为了让一些不识字的人知道内容,沈黎还画了简笔画。
第一副画的是一个人被匪徒殴打,第二幅图是被殴打的人杀了匪徒,第三幅图显示穿着官服的人进了山里捉拿匪徒,第四幅图是穿着官服的人给杀匪徒的人赏银和土地。
四幅图都是用极其简单的简笔画画出来的,叫人一看就能知道它们传达什么意思。
蔡文感叹道:“这下,这些寨子都要乱起来了。这样也好,说不定大寨子被围剿了,其他匪窝也会自动投降。”
沈黎针对其他的强盗土匪据点,也预备了许多孔明灯。画面都是一个主题:劝降。
只要愿意洗心革面,就既往不咎,在铁矿处服徭役三到五年,就可以重新做良民。这无疑叫许多还没犯事的土匪们重新动摇起来,哪怕头目还想继续当山大王,他们的手下,也难保动心。
至于风向和风速,沈黎也可以计算出来。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难,但是却让许多人都觉得惊奇。
“咱们知府大人,莫非是神仙不成?”长成一副神仙样就算了,居然还能知道风的速度和方向。
沈黎若是知道自己在下官们的形象居然趋于神棍,定会逼着他们学数学和物理的。
不过眼下还无暇顾及到这些方面。
“春耕的时候,注意虫卵,若是那些地方虫卵多了,一定要通报上来。”
沈黎担心会有虫害发生,今年北地的冬天,干燥少雪,很容易滋生害虫。古代没有农药这个概念,沈黎曾经做过简易版本,但是这里没有检测机构,无法判定农药的毒性,因此做好了就直接销毁了,并没有投入使用。
害虫只能靠人工查看,有时还不一定能够检测出来。
“大人,府城的鸡苗鸭苗都买好了,等五月下放到村户手中吗?”
“不,等六月。五月份没有粮食成熟,百姓们恐怕养不活这些鸡鸭。”
“还是大人考虑周到,那如今先下放到县里吗?”
沈黎道:“分开饲养,可以叫那些乡绅发挥些作用,暂时收管这些家禽。本知府可以根据他们饲养的情况,减免一定税收。”
薅羊毛嘛,一次是薅,两次三次后就是惯例。他的知府库房现在可是一清二白,啥也没有,只能发动地主帮帮忙了。
“工坊那边,先做孔明灯。按照雕版将图印出来,工钱从我私库里出。”
“沈大人果然爱民如子,在下佩服佩服!”陈一哲走到沈黎跟前,也不行礼,端是一副他才是上官的模样。
沈黎拱手道:“陈将军言重了,都是在下该做的。”
陈一哲呵呵一笑,“您是个聪明人,一下子看出我想要什么。实不相瞒,本将军想有个云麾的将军品级很久了。可是,若是让我发现您在骗我,我手里的兵,也会为我打抱不平吧!到时候,我恐怕也不好在此地立足了。”
这是威胁沈黎,要架空他,并且等契丹打过来,不会出兵保护他的意思。
陈一哲是军政府的将军,一般情况下,陛下不会对军政府的人进行升职,因此陈一哲始终只是四品上阶的将军。沈黎对他说有把握叫他升职,他可不就按捺不住了吗?
他算是这里的地头蛇,若是沈黎说话不算话,他就用人脉,给沈黎到处使绊子。
沈黎没有打算和此人计较,却不代表他不会反击。
之所以陈一哲相信沈黎能叫他升阶,得到品级称谓,还是因为世子给沈黎的信件,包含了一张‘加官令’,这是嫡系宗室手里都有的东西,且每人只有一张。
‘加官令’可以叫任何一个武将升官,只需要一条实际功绩,便能迅速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