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快要倒了。他有些迟疑,但是不好驳了贺英的面子。
他没有注意到贺英也是满脸惊讶:“小郎君,我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前年来这里,货物险些被打劫了,是这夫妻两提醒我们小心隔壁客舍的那伙人,我才成功避开祸事。这时候我不好不管不顾。”
沈黎表示理解,都是靠得住的人,他心里也放心。
沈黎刚一下马车,拉着沈言的手进去,就看到一个妇人出来招呼他们:“客官,小店如今是不能住店了,实在对不住,但是还能吃饭,请问有几位客人?”
沈黎注意到这妇人的手上都是烫伤的痕迹,不由得看久了些,没顾得上搭话。
沈言人小鬼大,赶紧道:“我们一行十五人,您赶紧上菜上饭,我阿兄饿得说不出来话啦!”
妇人不自在地将手缩回了袖子中去,她一大把年纪,倒是不至于误会这个俊俏的小郎君是登徒子一样的人,只是怕手上的腌臜样子吓走客人了,今天就又没有生意了。
他们家虽然是官道边的客舍,可是生意并不算好。尽管做菜干净,可是也没有别的优点了。比他们距离驿站近的客舍或者客栈比比皆是,因此生意不算太好。
贺英安顿好马车,带着沈来秋和余氏以及一众弟兄来到院中。
妇人惊喜道:“原来是贺大郎来了!这些年多亏了你给我们介绍生意,不然我们这一家也没办法糊口了!”
贺英笑道:“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是沈黎,算是我的恩人。他们一家要去燕回县,今日在你家吃顿饭,你叫你家三郎多做些吃食上来,我们慢慢叙旧。”
妇人朝着沈家人福了福身:“我下去给客人们倒壶热茶。”
贺英跟着妇人去一帘之隔的厨房,问道:“你们家左边客舍的墙怎么塌了?难道有恶人欺辱?”
妇人叹了口气道:“我们这里,有一伙地痞流氓,常年流窜到这里,见我们家人少,好欺负,就叫我们交保护费,一年要交一两银子。你知道三郎那人,最是冲动,他本来跟我在这里糊口,还要养五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交给那伙人,就拿起棍子上去打人。那起子人被吓跑了,怀恨在心,就趁着晚上,将我家的墙推倒了。好在三郎朋友多,在这里住了几天,那伙人见占不到便宜,就隔几天来骚扰一下。三郎见修了墙也是马上要被推掉的,就不想修了。我家如今只做饭食的生意,不提供住宿了。”
沈黎在隔壁听得非常清楚,深深觉得这伙流氓需要好好整治一下。他看到这家人的孩子,大的长得还好,几个小的简直瘦得可怜,再这么下去,大人被逼疯了,小孩离死也不远了。
贺英是个有本事的,他想把这些流氓捉住,可是有心无力,心中憋闷。
沈黎问道:“这里的县令也不管吗?”
妇人勉强笑道:“任期满了就走了的县令,如何管?他手下的差役只叫那伙人不要做得他太过分,县令不想闹出人命,但是骚扰这件事,县令是不管的。我们的庄稼,今年也怕是种不了了,前些天那些人还说要把我们家的秧苗给踩死。”
贺英气得大骂:“狗官!屁事不管,当什么官?”
鸡蛋不能和石头硬碰硬,加上县令不管事,客舍保住一半,挣点糊口钱就罢了。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进来,左手里拎着一只死鸡:“我们家鸡也被石头砸死了,唉,刚死没多久。”
他的右手还拎着一串五花肉:“哎哟,早看到一行人过来,一看那队伍走得端正我就知道是你来了!我买了肉,厨房蔬菜多,咱们中午喝点酒,客人不反对吧?”
沈黎笑道:“不反对,你这五花肉和鸡肉打算怎么做?”
李三郎笑道:“鸡肉炖汤,五花肉红烧,您看如何?”
沈黎点点头:“我却想下个厨,叫贺兄看看是你家客舍做的红烧肉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说着从包袱里面拿出自己带的调料,准备做一碗以五花肉为主的卤菜。
卤菜是沈黎常做的,在沈家村,他们家最先卖卤菜。沈黎怕燕回县的调料不全,到时候吃不了卤味,就带了不少调料过来。卤菜最大的优点就是香,卤汁一调好,满院子都是香味,闻着就叫人馋。除了沈家村,其实也没有多少地方会做出卤菜来了,因为穷得买不起香料,而且也不知道具体配方。这时候确实也有地方吃过卤味,就是配方不如沈黎的齐全,沈黎是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对配方这样的东西不要太熟悉。
卤味还没有做好,就有客人从隔壁的客栈顺着香味找来了,“店家,做什么东西呢?这么香?我们也来两碗!”
沈黎将卤肉捞出来,盛了两碗饭,上面放两块卤肉,浇上一点卤汤,这碗饭就香得勾起所有人的馋虫。他迅速将碗端出去,对客人道:“五文一碗,要不要?”
李三郎吓死了,他就没卖过这么贵的饭食。
只是两位客人一点都不在乎,赶紧给钱,然后端起饭碗就开吃,将卤肉卤汤加上米饭吃得干干净净的,满意地冲沈黎点头,“味道真好!下次路过还来吃!”
沈黎把钱递给李三郎:“拿着。”
李三郎觉得这钱都烫手,哪里有客人帮他招待客人的道理?沈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