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战战兢兢,应了一声,却没有进来。
江跃瞥了一眼,便看到挡住老康的人,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茶就不急着喝了。”对方淡淡扫了屋子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谢辅政身上。
“谢辅政,咱们此前也打过交道,我是万万想不到,你对我们成见这么大,提防心这么强,还打算上那么狠的手段啊。”
对方这口气,很明显就是告诉他们,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他一五一十都听到了。
尤其是谢辅政那些建议,人家一字不漏全听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背后议论人,却发现对方其实就在现场。
只是,眼下谢辅政感觉到的可不仅仅是尴尬,更多的是慌张,乃至恐惧。
勉强笑了笑,想支吾几句,解释一二。
可话到嘴边,在对方阴森严厉的目光下,谢辅政发现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苍白无力的。
事到如今,告诉对方我是开玩笑的?能信吗?
对方不是三岁小孩,他谢辅政也不是。
因此,苍白无力的辩解,已经没有意义。
谢辅政也是狠人,立刻寻思对策,有意无意朝那二位警署大佬瞥了一眼。
那位段局立刻心领神会:“总管,辅政,这种高端场合,我这种小角色在这有点不合时宜,我先回避一下。”
说着,段局便硬着头皮,朝门外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咔咔咔,便有几把枪支顶在了他脑门前。
“这……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官方办公大楼啊!”那警署二号大佬忍不住开口道。
“你也闭嘴。”另外两名随从一把走到他跟前,冰冷的枪口同样顶在他额头上。
这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警署二号大佬哪怕心里怒火中烧,也得老老实实闭嘴,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几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江跃。
这个时候,似乎也只有万副总管才有发言权,才有沟通的希望。
谢辅政恐慌的同时,多少也有些怨怼。
看看,养虎为患,我谢某人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吧?我说什么来着,就说这些人靠不住,迟早会失控!
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你万副总管造下的孽,看你怎么收场。
看到双方发生冲突,江跃其实内心深处是笑开了花,只是不能表现在脸上。
这是他喜闻乐见,甚至是一手促成的局面啊。
本来勾结的双方,若是因此闹翻了,相互狗咬狗,岂不是正中下怀?
不过,当此情形下,场面话还是要说一下的。
故作不悦地瞪着那名年轻到吓人的总裁。
“你这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方倒也不生气,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丝桀骜的微笑:“我听说万副总管刚刚失去了亲人,好心好意过来送安慰。怎么都想到,你们却关起门来,对我充满了恶意啊。万副总管,你这可有点不厚道哟。”
对方语气乍一听有些轻佻,但却夹枪带棒,针对性极强。
江跃倒是坦然:“我何来什么恶意?我说什么了没有?表态了什么没有?”
“哦?”对方洒脱一笑,忽然点头,“你倒的确没有表态什么,这才像你万副总管嘛,永远滴水不漏。不过你这些手下,敌意是不是太重了?对我们的误解是不是太深了?”
“人家也是在其位谋其事,站在他们的立场,有些想法也属于正常。到了你这个高度,判断一件事,岂不应该是论迹不论心?人家心里想什么不要紧,关键是怎么做。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配合我的工作,对你们也有着诸多照顾,给你们开了多少绿灯,提供了多少庇佑,咱们心里多少都有本账吧?”
谢辅政闻言,心里多少有些松一口气。
谢天谢地,至少万副总管没有将他们当成弃子,随随便便就扔掉了。
对方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慵懒而邪魅的微笑,似乎在认真倾听,又似乎心不在焉,让人很难判断他的真正心思。
“老万啊,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我刚在这个组织掌权的时候,有人看我年纪轻,不是那么顺服。那我怎么办?我得有些举措啊。所以,那些对我存有二心的人,我一个不剩,全清除了。他们当中,肯定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反我,肯定有不少是冤枉的。可我必须得保证安全,所以呢……”
“所以你怎么着?你不会是想在官方的办公大楼,对官方队伍来一次血洗吧?”江跃冷着脸,不悦道。
对方闻言,眼前一亮,露出欣喜之色:“老万,这可是你提醒我的啊?”
江跃差点接不上这个话。
他知道对方是个胆大妄为之人,可也不觉得对方胆敢如此肆无忌惮,真在官方大楼搞血洗。
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