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哪里知道韩齐修为了她的肚子担惊受怕着呢,她只觉得幸福、开心,看什么都特别顺眼,就连酷热的天气,也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
趁今天日头不太猛,吃过中饭后,沈娇准备出去采买东西,顺便再给沈家兴打个电话,他老人家到现在还不知道沈涵的事呢。
沈娇没让韩德芙开车,今天虽然日头不猛,可温度却照样极高,车子不用开几公里就跟蒸笼一样,她宁可走几步路,街上还是有几丝凉风的,并不会太热。
沈涵和韩齐威就跟两大金刚似的,一左一右护在沈娇身旁,连地上一点小石子儿都替她剔了,比护着太后娘娘还要上心。
“你们别搞出这么大阵仗来,惹人笑话!”沈娇哭笑不得。
沈涵托着沈娇的手,正色道:“谁敢笑话?二姐你肚子里可有两个外甥呢,我得护牢点儿!”
韩齐威这回没同他唱反调了,兴奋道:“没错,这是大哥交待给我们的任务,我得护着我侄儿!”
得知沈娇肚子里怀的是双胎,最兴奋的就是沈涵和韩齐威了,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岁月里,就会有两个胖嘟嘟白嫩嫩软萌萌的小天使,冲他们叫‘叔叔(舅舅)’,俩人就抑不住地兴奋,满心期待着小侄儿(外甥)的到来。
沈娇嗔了眼俩熊孩子,没再说他们了,邮局离他们住的地方有段距离,要穿过一个弄堂,弄堂十分热闹,上班的,晒衣服的,吃中饭的,聊天打屁的,人声鼎沸。
“德芙!”
韩德雅从一处院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位瘦长的年青男子,推着自行车,两人看起来准备出门。
韩德芙眉头微箴了箴,很快便恢复正常,停下脚步冲韩德雅笑了:“德雅姐和姐夫上班去吗?怎么现在才去?”
沈娇朝韩德雅身后的瘦长男子看去,身形消瘦,面色有些苍白,戴着黑边框眼镜,神情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看就知是个满腹书卷的斯文人,毫无攻击力。
这人便是苏谨,韩德雅的丈夫,也是韩齐修的最大怀疑对象。
韩齐修说苏谨很有可能就是齐华民本人,沈娇却是不怎么相信的,明明眼前的苏谨和齐华民就是两个人呀!
面容看起来虽有相似之处,可不同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苏谨比齐华民要高,起码高五公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变矮还有可能,屈膝佝背都可能做到,可这变高怎么弄?
这又不是做接裤子,短一截用缝纫机接上去就是,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呀!
再者苏谨比齐华民瘦,头发是卷发,皮肤也更白,这些是表面的差别。
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气质了,气质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却是一个人的标记,也可以说是一个人身上的最大特征。
俗话说相由心生,什么样的内心,反映出来的便是什么样的气质。
齐华民野心勃勃,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而苏谨却完全相反,温和平淡,毫无攻击性,比幼儿还要平和。
这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且还背道而驰,实在很难让沈娇相信,这两人会是同一个人。
韩德雅看了沈娇一眼,笑答道:“我和阿谨昨晚都是值晚班,所以上班才迟了点儿。”
沈娇问道:“上过晚班第二天不是可以休息一整天的吗?”
韩德雅抿嘴笑道:“现在医院里人手比较紧张,我和阿谨年纪轻,休息半天就够了。”
旁边一位大娘捧着木盆路过,闻言大声道:“苏医生和韩护士的思想就是好,一心支援国家建设,不计较个人得失,值得我们学习。”
这位大娘想来是干宣传队出身的,口号喊得相当响亮,套话也是张嘴就来,一套一套的,把韩德雅和苏谨夸得跟花一样。
韩德雅和苏谨连声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妥妥地革命好同志!
只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真心了!
沈娇再朝苏谨看了过去,若这人真是齐华民,前不久才害过她,现在真的就能平静无波地面对她吗?
“这位是苏谨吧?听说你是齐华民的好友?”沈娇出声问道。
韩德雅面色微变,看向沈娇的眼神带上了几许恨意,只不过她垂着头,没人发现她的神情变化。
苏谨却是面色如常,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伤感道:“是的,华民是我的挚友,他才华横溢,比我要强百倍,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韩德芙冷哼了声,道:“天妒英才?应该是老天开眼才对,收了齐华民那个阴险小人!”
韩德雅面带怒容,不满道:“德芙,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华民?华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苏谨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华民已经作古,就算有什么矛盾误会,也早已灰飞烟灭,德芙姑娘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点吗?”
两夫妻倒是妻唱夫随,配合默契,一唱一和地指责起了韩德芙。
韩德芙在家娇养着长大,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爆脾气一上来就要放脸子,沈娇忙拽住了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我们还要买东西,先走一步了!”
沈娇冲韩德雅夫妻微微点头,便拽着韩德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