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 这人不会轻易放过她,薛琰看了一眼马维铮挺拔的背影, 想想这可是个大帅哥,冷酷军官, 自己努力放大乐趣,无视压力就好。
“薛小姐?敢问芳名?”马维铮在院角的凉亭里坐下, 一指石桌对面的凳子, “坐。”
薛琰大方的在马维铮面前坐了, “薛琰, 其实在汴城, 马师长都可以叫我薛琰的。”
“为什么?许静昭不好么?”马维铮不知道薛是许家那门亲戚, 许静昭的母亲可是姓郭的。
薛琰一摊手, “没有马师长想的那么复杂,我只不过不想让人知道许家大小姐在福音堂里当大夫罢了,至于薛琰嘛,随手翻书,选了一字为姓,挑了一字为名, 就这么简单。”
马维铮点点头,算是暂时接受了薛琰的借口,“你说你的医术是跟库斯非神父学的?可我听到你在跟他讲气胸是种什么病, 怎么形成的, 还有如何治疗, 听起来, 你更像个师傅。”
“是吗?可能是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好吧,我也说了,我看了许多书,估计在医学方面比较有天赋,加上胆子也大,”薛琰下意识的捏着手指,跟聪明人打交道,还是成天来找茬的聪明人,既累又麻烦。
她一手支颐,歪头看着马维铮,把话题往一边拉,不能让他再这么追问自己医术的来历了,她到底跟没跟库斯非学,学了多少,这可经不起马维铮这位有心之人细查的,“幸好马师长相信我这个二把刀,刚才我还担心呢,万一您拿枪指着我的头,说这是我的兄弟,如果你没把他治好,我叫你偿命!”
她冲马维铮眨眨眼,“那就糟糕了!”
这丫头,忽然又变得这么俏皮,刚才明明还有些紧张,马维铮一哂,“怎么可能,韩靖的情况,我们师军医处的人已经束手无策了,你能伸手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要是治死病人就要大夫偿命,我看就得天下无医了。”
“还是马师长您明理,”薛琰一拍手,“那最好了,马师长要没什么事,我走啦,等我吃了晚饭再过来给韩靖复检一次,不过按他目前的状况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您也回去吧,”作为汴城的老大,他不应该是日理万机的?
马维铮可没打算这么放走薛琰,“为了感谢你今天给我的警卫治病,我请你吃饭吧,吃完饭再送你回来。”
“你晚上住在学校还是福音堂里?”马维铮看了福音堂的院子,这地方是不小,但人员复杂,实在不适合薛琰一个小姐过夜。
“我住学校,这里也是放校之后才来的,”薛琰听懂了马维铮潜台词,“我可是还要拿毕业证,我奶奶跟娘都等着我回去当女先生呢!”
她冲马维铮讨好的一笑,“马师长若是哪天见到了我奶奶,汴城的事,就不要提了吧?”
虽然她也跟姜老太太说了她在汴城时常到福音堂帮忙,但对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具体认知的姜老太太来说,“帮忙”真的只是两个字罢了,但如果马维铮哪天跟姜老太太说自己是如何给他的士兵治病的,估计姜老太太会替她担心的。
“为什么?薛小姐妙手仁心,姜老太太听说了一定会极为自豪,”马维铮唇边噙了一抹笑意,“就是家父听说了,也一定会为许家出了大小姐这么一位医术超群的女儿,感到欣慰的,”
看着薛琰瞠目结舌的样子,马维铮莫名有些得意,“不对,我说错了,”
他压低声音,“是薛小姐……”
嘿,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他手下还没出院呢,这人就威胁上自己了,薛琰横了马维铮一眼,率先出了福音堂的门,“我今天可是救了你手下的命,这一条人命啊,怎么也得请我吃顿好的,”
她灵机一动,决定跟这位平南的土皇帝“化敌为友”先,不管马维铮以后会如何,起码现在,他没有露出祸国殃民的苗头来,以后那几个史书有名的卖国贼里也没有姓马的这一号人物,“马师长,你是带兵的,我呢,对什么枪伤刀伤的都颇有研究,”
薛琰似笑非笑地伸手抚了抚马维铮胸前的级别资历章,“你可得把我哄好了,我能给你帮大忙呢!”
怎么哄呢?就要看他是不是知情识趣了。
马维铮的目光落在薛琰放在自己胸前的小手上,她不像别家的小姐,喜欢在指头上戴上各色昂贵的戒指,也不像她们那样把指甲涂成各种颜色。
薛琰的手白皙纤长,看着就软软肉肉的,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更不像那些拿枪的女子,早早的就在虎口落下了一层薄茧,此刻这只美丽的手就落在自己胸前,放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轻的让马维铮感觉不到一点儿分量,却又压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意识到马维铮的注意,薛琰缓缓的抬起手,在马维铮面前晃了晃, “怎么?你不相信?”这人是手控吗?
这辈子薛琰成了娇小姐,基本没干过活,这双手真的绵软纤长,薛琰都忍不住要多看一会儿。
那只嫩白无骨的手在自己面前如一支盛开的兰花,马维铮强压想握上去的冲动,“我信,”
说完便越过薛琰走到自己的车前,“咳,走吧,你想吃什么?”
他替薛琰拉开车门,“汴城新开了家西餐厅,要不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