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在女孩遗体照上过目一遍,就不敢再看第二次。
如果女孩的家人拿到这份报告,该多么心痛和绝望啊……
忽然,纪荷想到什么,手一颤,在报告纸下藏住,一时也没敢抬头看他……
没几秒,他手上传来瓶身被挤压发出痛喊的动静。
“我怎么能信。你是意外……”声音微微地从瓶身的痛喊声里释出,显得没那么清晰。
纪荷为难,不住摇头翻着报告,“的确……我怎么可能像警方说的,脱裤子在江边小解,还留下尿液痕迹……然后失足掉进江里……看起来更像精神状态不好的人做出的事……”
“你查过那年的精神疾病人员和失踪人口吗?”她又问。
“什么都查过。最后所有结论都指向失踪的你。”
“江兄,那晚我跟你告别了,说要出国留学。我唯一错的就是没告诉你到底去哪里。”
“所以你到今天语气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声音噎了下,抬头看他。
他一副没什么好说的样子,全当好心喂了狗,又恢复到初在市局见面,一下震惊过度,又很伤心难受的神态。
毕竟是他的十年啊。
拿着这份血肉模糊的东西……
纪荷轻叹一口气。表示妥协。是自己不好的意思。
江倾面色有所松动,与她无声的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你要吃点什么?”
“啊?”纪荷一时懵,也挺不好意思,刚才口口声声马上就走,现在却忙着研读,所以就尴尬地笑了一声,低软道,“随便……”
他去厨房取了吃的。
现在也没有时间好奇他这种大少爷竟然存了食物在
家里,还各种口味,丰富多样,只安安静静地吃了,一边研究这些已经被他摸出毛边来的资料,一边讨论。
“那晚,你后来去了哪。”他问。
“什么后来?”纪荷正看地入神,资料上显然女死者穿着一件红卫衣,黑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和自己当时打扮一模一样……
就分.身乏术的问,“哪天晚上?”没走心。
“从酒店出来的晚上。”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若无其事,“那天找你道完别,你很不高兴。我就走了呀。怎么了?”
“没怎么。”他表情同样淡,就这么直视着她,谁都不甘示弱似的。
“你这蛋糕太好吃了!简直长我味蕾上!”纪荷率先收回视线,继续一边吃,一边翻资料。
他很久没声音。
她翻得又太过入神,过了一会儿纪荷就有点困,字都有点变小了。
看来真得回家了……她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他倏地把资料拿过去。并且询问她,那天晚上遇到过什么人,具体路线,以至于经过哪颗树都要细无巨细交代出……
敢情这审问留到这么后呢!
纪荷有点脑子跟不上嘴巴,为难表示,“我今天刚下飞机……”意思有点累了,能不能下次再问。
他说了句什么,纪荷脑袋都有点嗡嗡了,但明白了他语气里的严肃性,坚持着说,“从你过生日的酒店离开,碰到一辆出租车……问我坐不坐……我不坐……能不能明天问?”
“现在有人,用一个穿着打扮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孩,冒充你的尸体,你觉得这件事,不够严重?”
严重……严重……她都毛骨悚然……但觉还是要睡啊……
接着就人事不省了。
妈的。蛋糕里有蒙汗药吧?
她最后一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