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宫,杨初初便与他朝夕相对,两人逐渐变得像亲兄妹一般。
杨初初印象中,杨谦之对她最是照顾,杨瀚对她则十分偏爱,杨昭却是一面不声不响地照顾她,一面又刻板严谨地要求她学这学那。
有时候,杨初初觉得,杨昭甚至比皇帝还要像爹。
此刻,杨初初咬唇,眼里似有水光,面上带着一抹倔强。
“初初相信亦宸哥哥,不是坏人。”杨初初也不知道如何跟杨昭解释,只能这样苍白地辩解一句。
杨昭愠怒道:“他不是坏人,那四皇兄就是坏人?”顿了顿,杨昭忽然道:“这么多年,你只叫老六为‘哥哥’,是不是从来没把我这个四哥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突然,杨初初有些猝不及防。她刚要解释,杨昭又道:“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再也不管你了!”
杨初初小脸一白,觉得杨昭有些过分了。
她忽而起身,抱起那个小箱子,道:“四皇兄做错了事,还不认错,初初生气了!”
说罢,便冲了出去。
雕花木门晃了晃,寒风吹进来,有些凉意。
杨昭一个人站在殿内,沉着脸,久久不语。
-
杨初初怒气冲冲地回到寝宫。
桃枝见杨初初抱了个箱子回来,脸色又不大好,急忙迎了上去。
“公主,怎么了?”
杨初初眼尾有点红,也不知是因为今夜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
杨初初将箱子默默放在桌上。
“咚”地一声,沉甸甸的,好像她的心……也跟着坠下去几分。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哗啦一下,拨开锁扣。
泛黄的信封,一封接一封地往外面冒,这里少说也有一百多封信,这个箱子……早就装不下了。
桃枝被这鼓鼓囊囊的箱子吓了一跳,捡起地上的信封一看。
“公主,这是……白公子写给你的信?”
桃枝记得,杨初初曾经也收到过白亦宸的信,就连她去了药王谷,都将那些信带在身边,时不时翻出来看一看。
公主,对别人一向很用心,也十分珍惜别人的心意。
此刻,杨初初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信件,心里有些难受。
她今日见到白亦宸,总有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起初,她还以为是两人太久没见……又或者,是因为两人都长大了些,自然而然和小时候的相处模式不同了。
而回到宫里,见到小楠子才知道,原来这两年,白亦宸一直在给她写信。
每隔几日,必然有一封信送入云瑶宫,但都无一例外被扣了下来。
杨初初不明白,杨昭为什么会扣下她的信,她满腔怒火,只等着杨昭回来问他。
杨初初不但心里生杨昭的气,也有些自责。
这两年,自己也一直找各种缘由逃避回宫,若是她中间不那么惫懒,也许可以早一些发现白亦宸的信?
且这两年多的时光里,杨初初甚至有些置气,为什么小哥哥去了北疆便音讯全无,好像将她忘了一般,真是冷漠无情。
眼下才知道,人家早就将满满的心意捧到了她跟前,她才是那个毫不回应的冷血之人。
“砰!”外面一声巨响,杨初初微怔一下,回过神来。
桃枝出去看了一眼,回禀道:“公主,是小楠子收拾东西,不小心弄燃了烟花……”
杨初初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吧。”
桃枝担忧地看了杨初初一眼,依言出去了。
杨初初默默将地上的信封拾起,轻轻吹了吹。
缓缓在桌前坐下。
杨初初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这些发黄的信封。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个人,该有什么样的毅力,才能在两年都不得回信的情况下,继续写下去?
难怪小哥哥见到她时,有些疏离……如今,他再见到她,一定很伤心吧?
杨初初懊恼又委屈,她拿出一封信来,默默拆开,一看到是两年前的日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
桃枝惴惴不安地从寝殿出来。
小楠子耷拉着脑袋,站在院子里。
桃枝急忙走了过来,道:“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嫌不够乱啊!?”
小楠子叹了口气,道:“都怪我,我见公主回宫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好,便将东西从箱子里取了出来……然后,里面那个像竹筒一样的玩意儿……居然滚了出来。”
桃枝沉着脸问:“然后,你就将它点燃了!?”
小楠子连忙摇头:“我哪儿敢啊!?我捡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拉到了上面的引线,没想到那个东西突然冲上了天……爆、爆了!”
桃枝倒吸一口凉气,道:“那可是公主的宝贝,走到哪带到哪的!你你你,你怎么如此毛手毛脚!?”
小楠子哭丧着脸,道:“桃枝姐姐,那我怎么办啊?我要不要现在去给公主请罪……”
小楠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