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声嘈杂一片, 室内却安静了一瞬。
白亦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手,只见那昊天的面蒙得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灰褐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 如老鹰一般,冷飕飕地盯着白亦宸。
白亦宸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连他自己都有些匪夷所思。
但此刻, 他没有时间多想,双方僵持一刻, 又同时出招,向对方的命脉出击!
电光火石间, 两人身形闪动,打得不可开交。
白亦宸的软剑寒气逼人, 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而昊天的刀法也是威力无穷, 每一刀都充满内力,万一被砍中, 寻常武者恐怕要当场毙命!
钟勤眸色渐暗, 对杨婉仪低声道:“我们先出去, 别让亦宸分心。”
杨婉仪点点头,遂扶着钟勤撤到了门外, 而博撒还在屋里。
博撒见他们走了, 便也在俯下身来,抖抖索索地朝门口爬去,白亦宸冷瞥他一眼,忽然剑锋一转,向着博撒劈头而下!
昊天勃然变色,出刀格挡, 白亦宸的长剑被逼得歪了两寸,一下将博撒的左耳削了下来!
“啊啊啊……”博撒伸手捂住血淋淋的脑袋,不住嘶吼:“我、我的耳朵!”
他疼得滚地不起,血糊了一地。
昊天看了一眼博撒,不欲与白亦宸继续打斗,便忽而俯身,将博撒提起。
一阵烟雾腾然而起!
白亦宸立即抬袖掩鼻,他晃动长剑,追出门去,可昊天已经拖着博撒,翻墙而出。
白亦宸眉头微皱,这旁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埋伏,此刻他只有一个人,也不便再追。
白亦宸收了剑,回过头来,只见钟勤奄奄一息,坐在院子一角。
“钟兄,你还能走吗?”白亦宸关切问道。
钟勤默默点点头:“没什么大碍。”
白亦宸见他虚弱不堪,便和杨婉仪一起扶起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这院子在城郊的一座山坡上,离山脚下有些距离。
三人一路下山,白亦宸问道:“公主,你可知博撒说的图是什么? ”
杨婉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博撒似乎有些怕那个将军。我曾经听母后说过,剌古军事力量羸弱,内部一分为二,这才有了北剌,但似乎近几年来,剌古的实力大增,还一度胜了北剌。”
白亦宸听了,面色更差。
钟勤问:“怎么了?”
白亦宸道:“没什么……我们先下山再说。巡防营有一队人马,在下山的必经之路接应,我怕太多人上来,打草惊蛇,便先过来了。”
钟勤道:“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们恐怕要遭殃……七公主呢? ”
白亦宸道:“她不愿回宫,便和巡防营的人一起,在山下等。”
话音未落,白亦宸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
-
山脚之下,灌木丛中,藏着不少人。
巡防营的人听说大公主失踪,顿时吃了一惊,二话不说便派出了一队精锐,随着白亦宸来了城郊。
杨初初随着队长王兆躲在其中,她的衣服也有些湿了,但她仍然聚精会神地盯着下山的路。
“七公主,您要不要去那边的凉亭里,休息一会儿?”王兆怕杨初初淋雨生病,便出声提醒。
杨初初摇摇头,冲他一笑,道:“谢谢王大人,我不累。”
王兆愣了愣,杨初初一双眼睛生得极好,笑起来很是可爱,虽然还小,但是显而易见的美人坯子。
王兆笑了笑,道:“七公主受累了。”
杨初初也抿唇笑道:“王大人辛苦!”
她待巡防营的人都十分客气,周围的士兵们,也好奇地向杨初初看去。
王兆回头扫了他们一眼,士兵们立即肃然盯着前方。
王兆看了看杨初初,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之前便听说,七公主生来便有些痴傻,本以为是个留着口水,疯疯癫癫的小女娃,可今日一见,又乖巧又漂亮,实在是让人诧异。
王兆是巡防营第一队的队长,按说是当不起一声“大人”的,但杨初初自从和他一起上路,便对他格外礼待,让王兆受宠若惊。
王兆对杨初初道:“七公主放心,一会只要有消息,我们便冲上去!七公主到时候紧紧跟在微臣后面,必不让歹人伤到你!”
杨初初点点头:“太好了,王大人真好!”
这声音极其甜美,周围的士兵们,听了都有些羡慕起王兆来。
王兆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谁忽然小声说了句:“有人来了!”
此刻已近亥时,夜色深深,雨停之后,山道上黑黢黢一片,依稀可见两个身影,自山上,快速奔了下来。
其中一个身影,看上去十分威猛,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