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胧上的第一堂课是英语基础课程,给他们上课的老师年纪比较大,大概四十多岁。
他们班上很多人要从最基础的二十六个字母开始学起,学校发给她们的教科书也比较简单。于胧上课后大致翻了几页,内容也不是太多。
就是二十六个字母、音标和一些简单的语法知识。
她扫了眼周围,大家都兴致勃勃很认真地听课,眼睛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因为讲的是很基础的知识,老教授的声音又不紧不慢,没有一点起伏,于胧打起精神听了十分钟的课,不免有些走神,她刚好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看着窗外一根红色旗子,眼神不由游离起来。
“第一组三排的那位同学,麻烦你站起来,读一下这个单词。”
于胧正神游天外,自然不知道叫的是她,直到她后桌踢了一下她的凳子,她才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老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于胧道。
班上出现了几声哄笑。
“我问你这个单词怎么读,是什么意思?”台上的老教授又拍了两下黑板,不紧不慢地问。
“friendship,友谊。”于胧回道。
“思想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第一天就开始滑坡。”
“我知道了。”
“你坐下吧!”
于胧坐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黑板,不过走神还是难免的,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们课程不止有英语,还有俄文课,于胧基本没学过俄文,只去过几次莫斯科,专门去莫斯科大剧院看芭蕾舞演出。
因为没接触过,所以她倒是有些兴趣,她在语言学习上比较有天赋,除了英语外,还会简单的法语,简单的日常交流问题不大。
所以她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俄语的学习上。
教他们俄语的老师比较年轻,据说刚从苏联留学回来,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于胧,你不是说要去办公室听磁带吗,我和你一起过去”,于胧的室友蔡洁喊了她一声。
“你等我一会,我扎个头发就走。”
她们宿舍有三人一起出发,去了办公室,学校里给他们发了本课外的课本和磁带,但是收音机只有老师办公室才有,所以她们宿舍每天都会去办公室里听磁带。
于胧一直很清楚,想要学好一门语言,死记硬背是不够的,关键是多听多说。
她学习英语和法语,基本也没背过什么单词语法,身处在环境中,自然而然就会了。
“宋老师,我们过来听磁带了”,于胧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然后探了个头。
“进来吧!收音机在桌上,你们自己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可以和我交流。”
俄语老师叫宋子明,听说磁带的声音就是他弄的。
于胧摆弄了一会收音机,里面有声音了,几人才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听着里面的俄语对话,于胧跟着课本慢慢重复这些对话。
听了半个小时的磁带后,于胧又和室友一起同宋子明交流了半个小时的俄语日常对话。
因为于胧胆子大,所以她说得最多,也不管对不对,反正一个劲说就对了。
宋子明曾经在课上说于胧很适合学语言,不管水平怎么样,却总能保持一种迷之自信。
当时还引起了班上的哄堂大笑。
—
“靳阳,我刚刚去通讯室看到有你的信,顺便帮你拿回来了。”孙佑为走进了他宿舍。
半个月前,他刚升了职位和军衔,终于熬过了尉官。按部队规定,营及以上军官是可以分配独立宿舍,更像是一个简单的小公寓,自带厨房和厕所。
“我还得回去洗澡,先放你桌上了。”孙佑为把信扔在桌上后,背着手慢悠悠地离开了他宿舍。
靳阳也没来得及留他,他也好奇是谁给他寄的信。
他还真没怎么收到过信,跟亲戚朋友都是打电话居多。
信还挺多,一收就是十来封,他忍不住挑了下眉,随手拿起一封信,看到寄件人的时候,他忍不住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将这些信一一拆开,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断过。
每封信上,她都会换个不同的称呼,再配上一副简单的漫画小人。
其中一封信上,她的称呼是老公,靳阳忍不住全身血液加速奔涌着,他感觉浑身有些滚烫。
每封信,他都看了三遍以上不止,将这些信重新塞回信封后,靳阳想她想得厉害。
也不知道她在新环境里适不适应,想到这里,他直接出了门,往电讯室走去。
于胧听到有她的电话后,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不过因为她才刚入学,电讯室的方位不是很清楚,问路耽搁了一些时间。
接过电话后,她问道:“哪位?”
“胧胧,是我。”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来。
于胧眉眼一展,欢快地道:“你任务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收到你给我的信了”,他低声道,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回去后的半个月,我每天都给你写信,等我回来,全从家里寄给你了,是不是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