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走上前,刑部尚书杜光义和大理寺卿易明江两人齐齐拱手道:“林世子。”
林念笑着回敬:“杜大人,易大人,多谢你们为我平冤,不然我可能真栽在这老小子手里。”说着,他指了指被常坤按在地上的葛伯庆。
杜光义笑容舒展,如释重负道:“林世子不必夸奖,这件事能酿成如今的局面,也有我们的过错,但能让林世子不必蒙冤,总归是好的。”
他今天亲自审案,内心也多有疑虑,忧心忡忡,要是真的判了林念,那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就不说别的,单凭荆南王的死忠部下,听到荆南王唯一的儿子被抓,还是因为自己,那不得千里迢迢来杀自己泄愤啊?
更别提陛下对林念也很看好,他从昨夜陛下的口风中也能了解到。
总之,这件事对他而言就是烫手山芋,但谁让他是刑部尚书,这件事肯定推脱不得。
万幸,现在的情况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才如释重负。
林念点头,一笑泯然,随后目光落在葛伯庆身上,顿了顿,又朝着杜光义低声道:“他还有用,尽量不要处死,等这几天风头过去,我想跟他说两句话。”
杜光义收起笑容,脸色威严许多。
“林世子放心,这件事明江一定会妥善处理。”
易明江点点头。
林念微微一笑,上前凑到他们俩耳畔说道:“他可能会不老实配合我,所以我需要你们帮佯做派人刺杀。”
他们两人颔首应下。
“告辞。”
林念临走前,略有深意的看了葛伯庆一眼,随后离开大理寺。
外面天气晴朗,清风和煦,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马车旁,杨健已经等候多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啃着鸡架。
林念见状笑骂:“你个狗东西,天天吃,下个月的俸禄给你减一半!”
杨健一听顿时急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爷,别扣俸禄啊,少爷,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行了,不扣你钱了,驾车,回府!”
林念坐上马车,乐呵道。
扣钱什么的,都是说说而已。
况且杨健对自己又这么忠心,不离不弃,这点又有多少手下能做到。林念内心微微感慨。
杨健瞬间擦去眼泪,笑嘻嘻道:“少爷,坐稳啦!”
——
皇宫,御书房。
永延帝昨夜内心已经有了推断,今日已经有大臣来报喜,林念无罪。
而这时,宿国公程显仁破锣锅的大嗓门响起。
“参见陛下!”
其他上报的大臣见状,内心一惊,他怎么来了?心底疑惑,随后找借口离开。
片刻后,御书房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永延帝笑着看向宿国公,摇摇头:“显仁,还是你的气场大啊,你才刚来一会儿,就怕他们全都吓跑了。”
程显仁挠着头嘿嘿一笑,随后一屁股坐在靠近永延帝的椅子上。
“陛下,您说笑了,俺老程有啥本事,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要是心里没鬼,咋不敢听俺说话?”
在外人面前,程显仁还是很守规矩的。
但只有他和陛下两人的情况下,那他就放肆了许多。
这也是永延帝默许的行为。
他们两人从小就相识,对外有程显仁坐镇,极大的助力,十几年来如此,给了程显仁很大的特权。
这种特权还不止他程显仁一人。
比如说还有鲁国公的指着鼻子骂……
永延帝扶须道:“显仁,话说回来,林念那小子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陛下,荆南王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他知道是谁做的,但他却没有指认,点到为止,要是换俺老程可忍不了,或许他是在等陛下您给个交代?”
“朕?”永延帝默默品味,随后失笑道:“可能有这层意思,这般平白污蔑,他却独自一人揽下所有,没让朝廷背负骂名,是该赏。”
程显仁闻言,嘿嘿一笑道:“陛下,既然林念没有再查下去的意思,他跟俺说想跟俺一起抄家,抄了葛伯庆,您看?”
永延帝闻言怔了一下,原来主意打在这儿呢,他摇摇头:“去抄吧,正好也能威慑一下不安好心之辈,这些年一直平稳度过,倒是让他们有了机会暗自发育了。”
“这件事就当是敲打他们,让他们不要太放肆,去做吧。”
永延帝淡淡道。
身为帝王,现在他也清楚朝中眼下的局面,只是明面上不说而已。
他一直没有立太子,是想在自己还能稳住局面时,让他们进行争斗,帝王本是无情路,必须要有经历和舍弃,不然心不狠当不上皇帝。
总共七个皇子,目前最为出彩的是三皇子柳惟寅,有手段,但没魄力,心思重,并不符合永延帝储君的要求。
大皇子又志不在朝,永延帝虽恨铁不成钢,但也只得作罢。
其余皇子各有优劣,各有千秋,总之,现阶段无法让永延帝挑选出一人,打算再过段时间再看。
而宿国公,则是国公之中,少数没有立场,不旗帜鲜明的站在某一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