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常乐是无辜的,她不知道…”
“她不无辜。”吴越冷淡的声音打断宋瑜瑾的话语,“她是皇后的女儿,这点永远无法改变。况且,她爱的不是我,是她臆想里,那个能为她付出一切,像她一样为了爱情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林析,全部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常乐就像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只听得到自己想听的,看得到自己想看的,那些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全都被排除在外,却不知道她这种自以为对你好的做法,才是最伤人的。
而且打死绿枝的,也是皇后的人,这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宋瑜瑾叹息,他说的没错,常乐的确是这样的性子,她居然说不出一句话为她开脱,可是今天这个局面又能怪谁呢?
怪她自作聪明胡思乱想中了别人言语的圈套连累了一对有情人?怪皇后溺爱过重没有教会她怎么去爱一个人?还是怪常乐太笨,以爱的名义伤害了最爱的人?还是怪玉贵妃玩弄人心机关算尽视人命为草芥?
她不知道。
吴越背对着她,语气淡漠:“我现在在替三皇子做事,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逼宫夺位了。”
“什么!”宋瑜瑾震惊,逼宫怎么可能和平解决,必然要引起轩然大波,血流成河,留在京中的亲人朋友,谁能独善其身。
“前几日,皇帝突然对宋家发难,宋丞相在狱中自尽,引起朝中许多大臣惶惶难安。而现在宋夫人下落不明,皇帝正在到处找你和宋夫人,三皇子有令,一旦找到你们,就以皇帝的名义处死,到时候就会引发宋丞相的弟子和友人的不满,他再借机煽动文人学子闹事,到时候他会以平乱的名义宣我进京,一举夺下帝位,我来告诉你这些,是想你们早做准备。”
他从没有想过要替玉贵妃母子卖命,只不过是在静待时机,为绿枝报仇罢了。
如今皇后已死,他做不了什么,可最大的罪魁祸首却还逍遥自在,他决不允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听闻父亲在狱中自尽,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起,炸得她眼前发白,两耳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进去其他,仿佛置身无尽的黑暗里,冰冷幽暗的水浪让她窒息。
吴越抿了抿唇:“请节哀。”
宋瑜瑾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张岚急忙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宋瑜瑾,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语气不善:“你对夫人说了什么!”
“张岚!”宋瑜瑾突然握住他的手臂,语气尖锐到有些刺耳,“京里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越都能够知道的事情,她不信沈独会不知道,可她这里一直风平浪静,绝对是有人瞒着她!
“是…是公子让我们暂时瞒住你,他怕你…夫人,你别冲动!”
话还没说完,宋瑜瑾甩开他,朝门口跑了出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见我爹娘!”
“夫人!”张岚拦住她,“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找你的人,你如果出去了无异于自投罗网
,就中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诡计了!”说着,瞪了吴越一眼。
吴越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怎么想,我的消息送到了,其他的与我无关。”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要是真的看不好她,我不介意抓了她进京去领赏。”
出了门,吴越马上马背,带着人就要走,有个人频频回头:“将军,如果我们能抓住罪臣宋渊的女儿,可是大功一件。”
吴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那人以为自己说对了,正要附和着笑笑,只见银光闪过,吴越手起刀落,那人尸首分离,轰然坠地。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吴越冷冷环视了一圈,直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才扬长而去。
院子里,宋瑜瑾无论如何都要走,几乎崩溃的她第一次无法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哭闹的动静甚至引来了其他人,张岚没有办法,只好先把人打晕。
“怎么了怎么了,张大哥你是不是欺负宋姐姐了啊。”马秀儿冲在最前面,一副护犊子的态度,要不是抱不动宋瑜瑾,恨不得把人抢过来自己抱着。
张岚神色忧忡,和程玉对视了一眼,程玉当即心领神会,宋家出事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瞒得好好地,怎么突然露馅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抚好宋瑜瑾的情绪,看她刚刚声嘶力竭的样子,想必这样的打击短时间内难以振作起来。
“听夏,你好好陪着夫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这里半步。”张岚把事情一一布置下去,“秀儿,麻烦你为夫人熬两幅安神的汤药。”
“张护卫,是不是老爷和夫人出事了?”听夏红着眼睛问,刚才她分明听到宋瑜瑾的话里,提到了宋家夫妻,那种悲恸大哭的样子,她还从来没见过。
张岚目光微闪,有些不敢面对她:“不管发生了什么,最要紧的是照顾好夫人,不能再让她出事了。”原来真的是宋家出事了,听夏擦去眼角的泪花,点点头:“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一定会照顾好夫人。”张岚这才放心,拉着程玉几人去商量找谢瑛容的法子,听夏坐到床边,看着宋瑜瑾平静的面容,默默掉起了眼泪。
宋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