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监内,沈独坐在屋子后面的土灶旁边劈柴。
这几天他趁着空闲给宋瑜瑾砌了个灶台,又想着冬天太冷,要早早备下烧炕的柴火,中午抽空去山上砍了两捆柴回来。一捆给宋瑜瑾做饭用,一捆留着取暖,现在她把这些干柴劈成小块,就是为了方便宋瑜瑾做饭用。
一个酸酸的声音道:“你这又是砌灶,又是劈柴的,倒是一副好好过日子的贤淑模样。”
沈独置若罔闻。
贺子轩一个空翻,从墙头落在沈独身边,幽幽道:“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相好的,我来看你了。”
沈独手里的木头朝着贺子轩掷了过去:“你是不是闲得慌?”
贺子轩偏头,一把捞在手里,反手一扔,木头稳稳地落在沈独堆得整整齐齐的那一堆里:“是挺闲的,说起来自从孟卓檀断了腿,孟家就老实了不少。”
沈独笑笑。
“这事也真是走运,本来是想让孟家那个白眼狼吃点亏,顺便给孟家一点警告,没想到受伤的是七皇子。”贺子轩道:“不过最后的结果也没差多少。”
他在孟卓檀身边安插了一个小厮,故意鼓动他到御马监赛马,然后提前在赤骊的马鞍背面安了两块砂石,在比赛之前,借着马鞍都长一个样偷偷地换到无影的身上,当人骑上去的时候就会让马儿因为不舒服而异动,最后再趁乱把马鞍换回来,完全不会留下把柄
惹人怀疑。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坠马受伤的应该是孟卓檀,没想到那小子还有两下子,从马蹄下躲开了。不过七皇子受伤,孟卓檀被打了一顿不说,还被摘掉了一条腿,彻彻底底成了个废人,他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知道是谁做的吗?”
说到这个,贺子轩皱起眉:“孟家的那老头把埋在孟卓檀身边的那颗钉子给拔了,他似乎以为是我们做的,差点查到了我身上。”
沈独冷哼:“他为儿子报仇心切,可不是逮谁咬谁吗。他既然要查,我们就帮帮他,不管是谁做的,最后都让他和宫里扯上联系,看看这只老狐狸,有没有胆气,为他心爱的儿子咬主子一口。”
“说不定还真是那里面的人动的手。”贺子轩消息
来源广,那天夜里手下的人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只是那几天孟家人盯得紧,他没敢往下追。
“那样岂不是正好,还省了我动手的力气。”沈独语气里,是对孟家浓浓的不待见,贺子轩也知道,聪明地转了个话题。
“你猜我在城西见着谁了?”
“谁?”沈独,头也不抬问道。
贺子轩脸上挂起不怀好意的笑:“当然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身边还跟着个清清秀秀的小子,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看得我叫一个生气,赶紧来告诉你了。”
“我看你是想看好戏吧。”听到宋瑜瑾和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时候,沈独心里生出了一股气闷,看了贺瑾轩一眼,“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贺子轩摊手:“我怎么会知道,为了给你报信,我可是从温柔乡里赶着过来的,你不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出手伤人。”
“你找两个人跟着她…算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沈独把手里的柴刀丢给贺瑾轩,“把柴都劈好了又回去。”
贺瑾轩看着沈独急匆匆的背影,啧啧有声。
这真是重色轻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