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向来是以高规格的服务和重视顾客的**而闻名, 像夏启明这样的小混混,就连“皇城”的大门都进不来。
那么他能够出现在这里, 必有原因。
裴轩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启明,表情平稳,冷淡。
在他的脸上看不见有任何怒发冲冠的迹象,可他身上那股自然而然的凌厉和压迫感,却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安静成了鹌鹑。
只有夏启明,在裴轩那越来越中的力道下痛的哇哇大叫。
裴轩并不为所动。
他冷冷地盯着夏启明,仿佛也已经把耐心用到了极致。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帮你进来的?”
夏启明其实早就怂了,他言不由衷地求了半天的饶,偏偏裴轩理也不理,慌乱之下, 夏启明那乱瞟的眼睛陡然扫到了江明珠!
他一瞬间激动了起来!
“江小姐!江小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明珠被他喊住,本来就苍白的面孔一瞬间更完全没有了血色。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昨天不认识,今天不就认识了吗?江小姐, 这可是你帮我进来的!不然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溺水的人抓住面前的浮木是本能, 而对于夏启明来说,江明珠可不止是浮木!
反正今天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儿,作为江家的大小姐, 别人肯定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得罪她?
夏启明的算盘打的叮当响,硬生生咬死了江明珠,然而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明珠那恨不得冲上来堵住他嘴的慌张眼神。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明显了, 别人不知道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可裴轩和江讳还不知道吗?
裴轩冷冷地瞥了江明珠一眼。
那眼神不是在看“江讳的妹妹”,甚至不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是完全对“江明珠这个犯人”的冷冽打量。
江明珠哆嗦着把目光移向了江讳,可是这一次,连江讳都狠了狠心,硬是移开了目光。
江明珠突然连一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双|腿发软,木木地顺着墙瘫坐在地上。
“诸位,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了,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作为江家的继承人,江讳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在场的人虽然都在心里暗暗猜想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没有一个人不给江讳面子,都笑着,打着哈哈,离开了。
裴轩抱着夏挽风,经过江讳的时候,他淡淡瞥了江讳和地上的江明珠一眼。
“等她醒过来,我会把全部的真相告诉她。”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明显。
——他们必须给夏挽风一个交代。
……
夏挽风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发木,尤其是头,又重又沉,关节处僵硬地像是生了锈,连动一动都嘎吱嘎吱地在响个不停。
她难受极了,又嘴干,于是就探出一条手臂,往床头柜边上摸索着找水喝。
可是突然,微凉的玻璃杯被稳稳地塞到了夏挽风的手里。
夏挽风惊讶,辛苦地挪头去看。
——是裴轩。
黑暗里,他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假寐,听到夏挽风的动静就张开了眼睛给她拿水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迷前高度的紧张和恐惧,这会儿安定下来了,还受到这么细心的照顾,突然就非常感动。
夏挽风鼻子酸酸的。
她有点想道谢,但身体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嗓子也干的要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慢慢,慢慢地对裴轩眨了眨眼睛。
裴轩看出了她的窘境,但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站起来,再次坐到夏挽风的床边。
宽大的手稳稳地扶起夏挽风的背,而后裴轩用另一只手拿着杯子,耐心地把水喂给她。
“慢点喝。”
裴轩垂着眸,喂水的动作不快,还不忘记叮嘱。
夏挽风半靠在他的怀里,有些不自然偏低的体温染上裴轩胸膛上的温度,烫得她有点发燥。
依稀之间,她还闻到了一股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既馥郁,又浅淡,矛盾的很,也醉人的很。
清冽的水流浇灭了喉间的干渴,夏挽风看着裴轩,有点情不自禁。
“你抽烟了啊?”夏挽风问。
裴轩顿了顿,他在夏挽风背后塞了两个柔|软的垫子。
“熏到你了?”
他说着,往后靠了靠。
夏挽风极力控制着让自己表现地不那么懊恼失落,她对裴轩笑笑,面上难得也带了些不好意思。
“没有,就是觉得挺好闻的。”
裴轩挑挑眉,但并没有再在这个显得有些奇怪的话题上面聊下去。
“你再睡一会儿,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明天会把实情告诉你的。你现在不用多想。”
夏挽风很乖地点点头,但心里其实也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夏启明和江明珠?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但夏挽风也不愿意让这两个糟心的家伙打扰现在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