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远不近,好像也还挺好的,她想。
不似她和公孙家的那几个,若非是必要时候,她估计永远也不会请他们上门来,他们日后不论出嫁还是成家,有了新的宅邸,她也是懒得上门去的。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
然而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能想,总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公孙遥和李怀叙刚送走李合宜和她的驸马,便又有一架马车缓缓行驶到了他们的王府门前。
“遥遥!”
一听声音便知道,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赵氏。
不过倒是稀奇,这回喊的居然是遥遥,不是迢迢。
她回头,只见到赵氏正由人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永恒不变的虚伪笑意。
“遥遥,王爷。”
与适才总是时不时便冷脸的二公主不同,赵氏的热络快赶得上盛夏惹人厌烦的太阳。
公孙遥蹙着眉,站在原地没动,看她一步步上到台阶来,脸上的褶子堆满,能挤死活生生的苍蝇。
“遥遥。”赵氏想执她的手。
她退了两步,没让。
“公孙夫人有何事?”
她生疏地唤着她公孙夫人,叫赵氏着实惊了一惊。
往常在家,公孙遥即便再明摆着与他们不睦,也总是会假模假样地喊她母亲,不想如今一出嫁,她倒是成公孙夫人了。
“遥遥……”可她如今不能跟公孙遥闹掰,她今日之所以会主动上她的门来,自是有事情来要她帮忙的。
她委婉地看着公孙遥,俨然是想要她请自己进门,她们再好好地坐下来谈谈的。
然而公孙遥就同看不见一样,并不打算理她。
两人僵持在门前,谁也不曾再开口。还是李怀叙在边上当瞧热闹似的,问:“公孙夫人上我家门来,可有何事?”
到了这份上,赵氏也是知道,指望公孙遥再搭理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便将希望放到了李怀叙身上。
“不瞒王爷,妾身今日前来,是最近新得了一对质地十分通透的白玉,叫人雕成了花好月圆的样式,想着王爷与遥遥新婚,所以特地拿来送与你们,希望王爷与遥遥百年好合,花好月圆。”
“是吗?”李怀叙惊喜,“如此,真是多谢公孙夫人好意了。”
“不算什么。”赵氏谦逊道,“遥遥是妾身的女儿,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这本就是应该的。”
“是,不然公孙夫人膝下那么多女儿,怎么偏偏就要把遥遥嫁给本王呢?”
“……”
给你脸了?
公孙遥觉得甚是荒唐地看了眼他。
转而不耐烦地问向赵氏:“你究竟有何事?”
“遥遥,母亲就是想来看看你……”赵氏无奈道。
“来看我?”公孙遥语气凉薄,“那你如今看到了,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你不请母亲进去坐坐吗?”
眼看着公孙遥转身就要进府,赵氏赶忙又拦住她。
“哎,真是不巧。”李怀叙见状,赶忙上前揽住公孙遥肩膀,“公孙夫人,本王在你来的一刻钟前,正答应了要陪王妃出去吃馄饨,西市那片牡丹花圃前,最好吃的那家,公孙夫人可有尝过?”
“不曾。”赵氏讷讷道,“可是……”
“那夫人一定也不知道,那家铺子在每日太阳落山前,就会收摊关门。”李怀叙又遗憾道。
“公孙夫人有何事,要不咱们下回再聊?今日实在是不方便,你看,他们马车都已经套好过来了!”
公孙遥本以为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帮她赶走赵氏,不想他居然提到了马车,疑惑的神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还真的有马车?
她惊讶至极,但一瞬便也能猜到,他大抵是早就盘算好了,只等公主和驸马一走,他便也要出门。
如今,倒正好成了帮她避开赵氏的工具。
眼见着他们真的准备好了马车,赵氏也知道,这人是彻底留不住了。
“遥遥。”她目送着公孙遥上去马车,又不甘心地叫住她,“你和王爷出去,高高兴兴地玩,母亲明日再来看你,给你带你最爱吃的酥饼。”
掀帘的动作顿在半空,公孙遥又回头,厌烦地看了眼她。
待到马车开始缓缓驶动的时候,李怀叙才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等过了前面的巷子,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吧。”公孙遥避开他的问题,道,“你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我随便走走,自己回去就行。”
“为何?”李怀叙道,“我还要带你去吃馄炖呢。”
“如今她已经不在了,你不必再装了。”公孙遥戳破他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接下来,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我不拦着,赌钱也好,和人吃酒也好,只要不要再喝醉了,一身酒气回来就行。”
李怀叙听笑了:“我喝什么酒,赌什么钱?你个小脑袋瓜,怎么就这么不能想我点好的呢?我叫人准备马车,是真打算带你去吃馄饨。”
“……”
公孙遥迟疑地看着他,显然还不是很相信。
李怀叙便又道:“昨日上酒楼,今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