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永年神色清冷,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来,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刚才嚣张跋扈的严采文,默默地将嘴里的骨头给拿了出来,还不敢往地上扔,只是塞到口袋中,等全部清理完后,他能感觉到因为谭永年怼的用力,牙子有被戳破的,满嘴里泛着铁锈味,之前被胡安阳塞了青枣的恐惧又升起来了。
他的两颗门牙还没着落呢,被小伙伴们起了外号“豁子文”!
为什么这对夫妻俩总是爱冲着人嘴巴怼呢?不知道这也是人的门面吗?
他紧抿着唇:“我找我姐,问问她为什么要将我爸给送到局子里,还把我们全家给撵出家属区!”
谭永年挑眉:“首先我亲自带着人去调查,你爸当初是故意开车撞了我媳妇儿。而且印刷厂明明赔偿了钱,他暗地里收着。你妈妈也是,手里有着我媳妇儿辛苦八年赚的钱,却都不给她交手术费,就残忍地让我媳妇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死去!”
“你知道为什么嘛?”
严采文摇摇头,而且他有预感,这绝对不是自己想听到的话。
可是谭永年冷笑下,压低声音凑上前说:“因为你爸爸严和通想要升职,为了讨好单位领导,等着取下你姐新鲜的眼角膜换给那领导的老母亲。”
“呵,你说如果我再将这事给说出来,你们家还有在京都立足的地方吗?”
“只不过是搬出纺织厂家属楼,已经是我看在你们与我媳妇儿有血亲关系的份上,不然,我管你们长没长大,打瘸了、弄瞎了,不在我们跟前蹦跶,岂不是更加一劳永逸?”
说着他略微扬眉,那股子暴戾凶煞,便从眉头那略深的疤痕中蜂拥而出。
吓得严采文连连后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谭永年淡淡地道:“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敢耍什么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滚!”
严采文赶忙手脚并用地踉跄跑出去了,而严采华哪里敢停留,也是撒丫子就跑,一下子便跑到了严采文的前面。
等他回来洗手后坐下来,大家伙继续吃饭,没有人多问一句话。
回到屋子里,谭永年将刚才的事情,主动跟胡安阳说了。
胡安阳轻笑着,“两颗门牙,以及他们偷东西的名声,是我对这俩兄弟的回敬。”
“严和通伏法认罪,一辈子都在牢中度过。卞虹雨,呵,她会清楚感觉到社会现实的残酷。”
“社会经济的发展,一些不能与时俱进的单位,肯定要被淘汰的。供销社迟早要停滞不前,最终被时代所抛弃,而她将会是见证者!”
卞虹雨亲眼感受着经济的波动,每天感知着供销社步入消亡,而她也会成为下岗职工之一。
那种心里的煎熬,对于她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更何况别人都往高处走,就她不住地下滑。
每次她以为到了底层,可真抵达时,她会更加清楚这是新下滑趋势的开始……
胡安阳的学习能力强,而谭永年也不遑多让,所以夫妻俩在刚入学两个月,便向学校申请提前毕业,只用了两年时间,便拿到了毕业证书。
他们俩在学习考试的同时,一个负责天阁村的建设,一个则埋头写剧本。
两年的时间,谭永年在那些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利用退伍兵和周遭贫困的百姓,以及诸多机械,建起来九栋十七层的居民楼。
同时还配备了一所集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于一体的学校,一条商业街和绿化漂亮的园!
后期装修和美化足足用了半年多,整体呈现出来的效果,在周遭城北区居民的衬托下,何止是鹤立鸡群,完全就是绚烂多彩、高雅的凤凰俯瞰着沼泽地。
而这片城中贫民区里的居民,是一天天见证这份美丽的诞生,他们中不少勤奋肯干的人,凭借着这个“天阁村”的项目,赚了不少钱。
今儿个是城北区天阁村一期项目竣工的日子,谭永年与胡安阳刚拿到毕业证便开车到这,从后备箱拿出轮椅,稳稳地将媳妇儿公主抱地放上去。
除了他们俩,还有城北区的领导们、城建部门的人员、经济发展部的人员以及居委会的同志们等等。
大家伙都穿着格外正式,整个人连带着头发丝都透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悦。
他们不少人都很好奇地问道:“小谭同志、小胡同志,你们怎么将这里命名为天阁村呢?明明这里楼房高、建的漂亮,周围设施齐备,绿化又特别漂亮,这里都是村子,那其他地方岂不是山沟沟了?”
谭永年笑着说:“也是纪念这里曾经是被人遗弃的地方,却能经过收拾后,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确实如此,宣传栏上就贴着天阁村从最开始的垃圾山、废弃砖窑、肮脏的池塘和破败的寺庙等,经过大家伙的努力,历时两年华丽变身。
时间与科技都是很神奇的,能将大家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实现。
简单的竣工仪式结束后,便有人忍不住询问谭永年和胡安阳夫妻俩,怎么安排房子。
尤其是城北区附近的居民们,他们太清楚了,心里隐隐有所期待。
往常有不少大老板、大单位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