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晔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从她白皙饱满的额头,小巧高挺的鼻梁,再到饱满水润的唇。
盖在身上的外套不知何时滑落到小腹,纪晔起身拿起衣服,轻轻盖到她的身上。
手刚刚要撤回来,在纪晔些微错愕的目光下,手腕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牢牢攥住。
纪晔一怔,因为他看到夏月月睁开了眼,不似平日那般慵懒,她的那双狐狸眼微微眯着,除了半梦半醒的熏然,还有未敛去的妩媚。
手腕与女孩细腻的掌心相触,突如其来一阵极重的力道,纪晔身体猛地往前一倾,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撑住了女孩身后的椅背,有人距离极近,呼吸相触,明明身处开阔的空间内,却有种在狭□□仄场所的感觉。
寂静的呼吸之间,是女孩轻柔中又隐含了性感的沙哑声音:“你靠近我做什么?”
夏月月眨眼,纪晔的眼中,宛如小狐狸般坏笑。
两人靠得近,她身上的那股淡香在呼吸之间强烈起来。
四目相对,纪晔瞧见她眼中眸光尚未聚焦,应该还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不做什么。”语气中,却是有些失望。
话毕,具有明显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微微加重,但并不是惩罚性质的,因为女孩细腻的大拇指在轻轻摩挲他的手腕内侧。
女孩的时候比较小,包裹他的手腕时些微吃力,一阵麻意缓缓升起。
纪晔抬起了头,他直起了身子,对上女孩明净的乌瞳,眼中情绪复杂,一丝淡淡的炽热在燃烧。
他别开眼的同时微微用力抽回手腕:“时间到了。”
“啊!”
夏月月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坐起来,握拳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心跳有些不太稳定。
演了一段时间污妖王的角色,竟唤起了她多日尘封的邪恶因子,开始在半梦半醒间调戏起良家妇男来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和纪晔保持一下距离。
转头看了眼他,对方却下意识地微微偏头,像是不想和她眼神交流。
等等,我有这么可怕吗?
就摸了一下手腕不至于吧?
这么一想,夏月月又生出了调笑的心思。如果来一句“摸两下怎么了?”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然而这句话在心里倒腾来倒腾去,终究是没有开口。
有些话不方便对认识不久的人说,特别是男女之间的。
夏月月起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外套还给他:“谢谢你的外套,我们去拍戏吧。”
纪晔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不知怎的,夏月月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失望的情绪。
“?”
……
夏月月和纪晔拍摄的内容是夏月月在一个地方卧底大姐大——也就是俗称把钱甩在男人脸上的富婆,而纪晔卧底她的马仔。
当初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夏月月那真是一言难尽,那没办法,就算再尬,她也得把这场戏演下去,谁叫她收钱了呢?
众演员在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来,场务一打板夏月月就开演了。
“小风,给姐算算钱。”
夏月月穿着又厚又土气的貂,近看勉强看得出她是人,远看就像一只巨型金毛,她嘴边叼着一根女士香烟,烟头的轻雾袅袅升起。
“好的,老大。”
坐在她旁边的纪晔淡淡地说,声音犹如一阵微凉的风,将棋牌室的嘈杂与闷热散去,像是揭开一个陶罐的泥封。
语气听起来自然冲淡,没有一丝烟火气,脸上也毫无表情。
本来这种被富婆包养的小鲜肉不少,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大家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直勾勾地看着纪晔。
“卡!”
导演大声道:“打牌码牌啊!拍戏啊!怎么都傻了呀?”
众人垂下头,不约而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这个群演也太帅了吧啊啊啊!好分心!这要他们怎么演戏啊啊啊!
周围旁观着,差点流口水的工作人员表示十分理解。
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夏月月是觉得自己幻听了,真逗,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纪晔的老大,要知道他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远在天边的符号啊。
调整好情绪之后,戏接着拍。
“夏姐,在这京城中,您可是独一份的风流啊,仅仅只是打个麻将,两个帅哥在您旁边坐着陪着您。”
夏月月对面一个群演打趣着陪笑道。
夏月月叼着女士香烟,无所谓地“嗐”了一声,“羡慕姐呀?自己多赚点钱。”
“谁不想啊,这年头钱难赚啊。”
夏月月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跟着姐干。”
“夏姐,我就等着您这句话呢,上次撂倒吴老板的事,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您出的主意。”
群演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恼怒才大着胆子继续道:“别的女人在少主耳边吹再多风,也抵不过您的一句话,兄弟们都知道,少主对夏姐您的情分是独一份的,等少主回来,远东那边的生意肯定就归您了。”
“……”
夏月月没有接话,因为她要开始抽烟了。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