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也跟着动了动。
心中划过欣喜之余,夏月月连忙屏住了呼吸,白令告诉过她,比起以前的死气沉沉,纪晔偶尔会动动手指,这是他正在恢复的征兆。
夏月月没有正儿八经照顾过人,特别是在照顾植物人方面,她的经验非常少,大多是凭感觉来的。
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怎样做更有利于纪晔的病情,学着以前在电视剧中看过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把纪晔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拧了条热毛巾,给纪晔擦擦露在外面的皮肤。
擦到他的脸时,忍不住停顿了几下,盯着他沉睡中的俊脸看个不停。
咱虽然不是外貌协会吧,但咱也不瞎,遇到美丽的事物还是忍不住想欣赏一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一些梦的原因,现在她看纪晔怎么看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它白皙饱满的额头,又滑到他浓密英挺的眉毛上,然后她发现纪晔的眉心有极淡的纹路,想是经常做皱眉的动作,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为他抚平。
即使沉睡着,纪晔的薄唇也紧抿着,夏月月想起他以前还抽烟。
夏月月坐的位置刚好挡住了一片光,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线条精致的轮廓,高挺的鼻梁透着男人独有的刚硬和冷淡,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衫,穿在他的身上,却像是某个品牌的高定。
不知道为什么,夏月月忽然之间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压抑的落寞。
咬了咬唇,夏月月心中有些心疼,放在他眉心的手一个转弯,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脸。
摸着摸着,她又忽然想起那个乱七八糟的梦,顿时眼神闪烁,触电般的收起手指,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油然而生出对自己的恼怒。
夏月月扶着额头。
见鬼,怎么会想要去占一个植物人的便宜呢?
无耻!下流!
她快速地瞧了纪晔一眼,心里乱糟糟的,还有一丝迷惘。
她再次想起了一件离谱的事情。
有人喜欢男人,有人喜欢女人,有人是双性恋,有人喜欢残疾人……而她……
该不会她真的是有很奇怪的兴辟吧!?
不行,我要控制住我自己,人家是植物人,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我这样也太欺负他了……
夏月月深呼吸了几口气,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之后,夏月月静下了心,心无旁骛地继续给纪晔擦手。
他的手像艺术家一样白皙,可是看似孱弱的肤色下透着力量,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有些微的粗粝,但是透着十足的男人味。
擦完手之后,夏月月心无旁骛地试了一下纪晔的额头。
咦?怎么好像有点烫?
夏月月意识到了不对劲,倾过身,摸了摸他的脸,男人滚烫的鼻息却拂过她的手背。
摸到他的脸时,发现他体温偏高。
“纪晔,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夏月月刚打算拿开手去找人,手背被一只大手覆盖住。
然后,纪晔醒了!
空洞的黑眸在她的脸上。
她起身的动作僵在半空中,不知道坐下去还是该站起来。
纪晔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纠结的动作,他眉头微皱,好像有些头疼,聚焦后的视线看向夏月月,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你回来了。”
“额……对。”
夏月月强作镇定,又坐回了床边。
“你……”
话还没说完,晕过去了。
“……”
夏月月叫了医生,在医生们抢救纪晔的时候,她都还没有从纪晔苏醒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眼梢余光瞟见纪晔出来了,她立刻抬起头,起身凑上去:“纪晔还好吗?”
医生:“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要注意调理……”
医生说了很多,夏月月都一一记下。
“现在你可以去看他了。”
听了医生的话进了房间之后,两人相顾无言。
纪晔主要是发烧,喉咙痛的发紧,同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启聊天对话,夏月月则是后者。
过了一会儿,佣人送了一碗粥过来,夏月月接过粥,轻咳了一声,瞅着纪晔的眼睛:“你你你大病初愈,喝碗粥吧。”
纪晔静静地回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抬起手,接过粥的时候,两人的指尖碰巧碰了一下,而夏月月恰好快速地缩回手指。
气氛尴尬了。
一阵蜂鸣般地震动声响起。
夏月月瞟向不知何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纪晔已经拿过手机,他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夏月月。
后者立刻领会,说道:“那个我也累了,我去休息一下。”
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纪晔接到的并不是什么商业电话,而是叔叔的电话,问他好些了没有,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叔叔很清楚,纪晔担心自己早就醒来的这件事穿帮,所以才下意识看了夏月月一眼。
挂了电话后,纪晔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粥,低垂着眼,眼神却有些落寞。
……
另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夏月月心里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