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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胤俄长那么大第一次单独离开京城,草原上日子过的苦,他们俩从小糙到大,九哥不一样,九哥娇贵的很,真要和他们一起出门风餐露宿,要不了三天肯定得病倒。
人的确没跟他们出门受苦,结果比生病卧床还要吓人,二哥怎么回事,怎么还没他们俩靠谱?
胤俄眼眶通红,匆匆忙忙跑到床边,恨不得替小可怜哥哥受罪,“九哥疼不疼?能下床走路吗?好好的怎么伤那么厉害?二哥干什么吃的?”
“别瞎说。”胤禟一巴掌把人扇到旁边,义正言辞的说道,“二哥对九哥那么上心,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九哥受伤,最多就是疏忽了一下,你怎么能那么说二哥?”
胤俄龇牙咧嘴的捂着脑袋,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地方让出来,气哼哼的表示他不跟虚伪的家伙一般见识,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合适,他甚至想立刻揭露十哥的真面目。
九哥肯定不知道十哥在外面是什么模样,诡计多端、老奸巨猾,在草原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包克图的商人私底下都说他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狡猾着呢。
在家的时候好说话,出门一点也不好欺负,这叫什么,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胤俄肚子里藏了一肚子的话,可惜没法说出来,小狐狸胤禟根本不给他说坏话的机会,将人挡在身后不让他露面,然后开始对可怜的哥哥嘘寒问暖。
胤祈托着脸看着他们俩的小动作,敲敲床板让他们消停下来,“炕上地方大,不用挤在一起,都脱靴子上来。”
胤俄二话不说上炕,小心的避开那条裹成粽子的腿,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又定格在愤怒上,“九哥,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太医来了之后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就是不让下床。”胤祈耸耸肩,让他们不要担心,“太医说话惯会吓唬人,其实已经没事了,他们非要包成这样我也没办法。”
“别安慰我们了,九哥小时候生病也说是太医在胡说八道,事实证明太医并没有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只有你自己。”胤禟毫不留情戳破他的谎言,真是的,问九哥干什么,这种事情就该直接问太医,“我们过来的时候听到传言,外面都在说是山西巡抚把九哥从山上推下来的,是真的吗?”
外面传的其实是山西巡抚为了讨太子二哥欢心,处心积虑做了不少计划,把他们带到五台山后试图除掉九阿哥以绝后患,没想到九阿哥吉人自有天相活了下来,反而他自己被将押到京城受审。
不过外面传的奇奇怪怪,真相肯定不是传闻中那样,他们兄弟间感情很好,二哥待九哥更是比对儿子都上心,那个巡抚就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可能那样讨二哥欢心。
那不叫拍马屁,那叫摸老虎屁股。
胤祈有点尴尬的摸摸头,“其实外面传的大部分都是真的,除了我是不小心从台阶上跌下来,不是从山上掉下来之外,其他的基本没错。”
不怪他们不相信,要不是亲耳听到噶尔图认罪,他也不信有人那么能胡思乱想,可是现实就是那么玄幻,再难以置信也得相信。
胤禟:……
胤俄:……
两个人交换了目光,说实话,他们不相信不小心跌下来能摔成这样,九哥在宫里就傻乎乎,出门在外也是傻乎乎,算了,他们还是找二哥更妥当。
胤俄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借口炕上太热受不了,踩上靴子出门凉快凉快,胤禟朝他摆摆手,继续用草原上的趣事吸引他们家九哥的注意,兄弟俩配合的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胤祈在心里呱唧呱唧鼓掌,连弟弟不相信他的郁闷都散了不少,他们俩那么默契出门肯定不会吃亏。
傻哥哥也有一腔爱弟之心,闲着没事儿就会发散思绪,一会儿想到弟弟在外面被人欺负,一会儿又想到弟弟在外面惹事回家挨骂,怎么想怎么不放心,腿伤了手还能动,于是在炕上支个小桌子写信,写了几行后被自己的丑字刺激的冷静下来,又唏嘘着把纸丢掉。
现在听到他们在草原上一切顺利终于放下心,这才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他看着长大的小团子也能出门闯荡补贴家用了,他好感动呜呜呜呜。
【傻子,你清醒一点,还你看着长大的小团子,同理可得,你也是他们俩看着长大的。】光球统翻了个白眼,一边复习一边吐槽,【做统呢,要有自知之明,做人呢,也要有自知之明,都是同一年出生的小孩儿,瞎嘚瑟什么?】
胤祈对前辈统的吐槽置若罔闻,他不管,反正他是哥哥,在这个长兄如父……兄长如父的年代,四舍五入他就是所有弟弟的爹。
没毛病!
光球统:……
他出门考个试,留在家里的孩子彻底傻了怎么办?
暖融融的房间里上演着兄弟情深,胤禟丝毫不顾及形象,直接盘腿坐在炕上,他们兄弟几个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交情,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以顾及。
另一边,胤俄去隔壁院子找太子,刚和何玉柱打了招呼准备敲门,就看到太子爷拿着一摞纸出来,“二……”
“玉柱,把这些给鄂伦岱送过去,银子先从私库出,然后拿着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