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儿戏。”
崔骜看向沈兰珏,对这位太子殿下他并没有什么意见,相反还觉得他有些可怜,因为皇上疼他更甚于疼这位继承人。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身份没有问题,从皇上的这种行为中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沈兰珏的说教虽使他厌烦,但他还算给这位太子面子,解释两句:“我曾提前修书向陛下说明此事,陛下准了的。”
沈兰珏微怔,既然父皇预先知道此事,便不至于牵连谢家。他收敛神色,点点头道:“你难得回来一趟,趁此机会好好歇息一番也很好。”
崔骜摇头:“吃了这顿饭进宫回了话我就要走。”
席上之人愈发沉默,崔骜的付出虽然没有很大用处,但他们谁都无法否认他对周寅的心意。
“况且。”崔骜扬眉看向众人,“我有事要向陛下陈明。”
崔骜不是会无端说些无用之言的人,他会在众人面前说这一句定然有他的用意。倒不是说他有什么能说出很有深意的话的大脑,正是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大脑,他才不会干多余的事。
总而言之,崔骜在显摆。
王栩抬起气色不佳的脸看向崔骜,目光深邃:“将军有何事要向陛下陈明?”
崔骜睨他,同是攻略者,他还记得王栩一开始对他说过的什么攻略者们约定俗成的规矩,着实可笑。
“秘密。”尽管他现在就想将自己这次回来是求皇上为他与阿寅赐婚之事公之于众,但在战场上磨练了多年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深知事情要盖棺论定了再揭晓才是最牢靠的,所以还是勉强管住嘴。
他虽然将嘴管住,但是喜形于色的神情还是很引人深思他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栩脸一寒,显然有所猜测。
有相同猜测的不止有他,还有司月。
自打崔骜从门外入内,他除去看周寅,便是在看崔骜了。两人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多年前马场赛马。司月本就不是受气之人,不过目光更长远些,他的报复润物细无声,崔骜现在感受不到,日后也会感受得到。
但是崔骜这次回来的确在他意料之外。他既对他的恋爱脑嗤之以鼻,同时有很有危机感地意识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回来只能是为了周寅,除去为周寅过生辰以外,能和皇上有关系的,便也只剩下赐婚这一回事。
若崔骜真让赐婚之事尘埃落定,事情就要波折许多。但现在要做布置阻拦崔骜入宫显然已来不及,怪就怪他回来得太过突然。
要想将崔骜拦下,或是阻止皇上赐婚崔骜,就只能群策群力。
但可以再稍微等等。
所有念头在司月脑海中滚过不过是一瞬之间,他不由将目光投向周寅,默默想着至少等她的生辰过完也不迟。
崔骜的到来使大家心事重重,都不大有胃口用饭。然而崔骜却吃得很香甜,他为了赶路昼夜兼程餐风饮露,终于吃上一顿热乎饭。加上见到周寅以及要去求皇上赐婚,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诚然是最有胃口的。
纵然有崔骜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谢荇照例要将生辰宴主持下去。饭食差不多用完,略等了一等,将两张圆桌撤下,改成了一张檀雕长桌,一面坐女客,一面坐男客。
为了与周寅面对面相坐,众人虽不动声色,却是很花了一番心思去争抢。
崔骜靠自己强健的体格与不要脸的精神获得了周寅相对而坐的机会。旁人总还想保持着体面,王雎倒没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想法,他是单纯的腿脚不灵便,抢不过崔骜。
要让气氛热闹,宴上总少不了划拳行令等等。因今日座上客都是有学识之人,合该行令热闹一番。但又要兼顾年纪尚小的谢苗,是以行酒令改成了抽花签。
谢荇拊掌,丫鬟便捧着签筒与骰盅入内。
谢苗见签筒不由眉目舒展地笑起来:“这个好,我爱玩这个。”古往今来人都是爱抽签的。自然,抽到好的是好运将至,抽到烂的则是这支不准,再抽一支。
不过生辰宴上的花签都是好签,没什么坏寓意的签子。
花签盛在签筒之中,签上画有花草纹样,纹样之下则是与签上花草相关的一句诗词,另有一句饮酒规则。
桌子上发了骰盅,按掷点大小决定抽签顺序。
一时间桌上响起清脆的筛骰子之声。
谢荇主持,记下各人点数,待人人掷了点数她一合计,开口:“三殿下先摇。”
沈兰息倒对自己第一个摇签无可无不可,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与女郎们谈笑的周寅身上。听到自己被点名,他接过签筒轻摇,有花签自出签的孔缝中掉出。
他伸手携来花签,看一眼签上,而后示与众人。
只见其上绘着一只莲,并附一句“此花此叶常相映”。将签翻过来,背后则记着句“花叶交映,与宴主共饮一杯”。
崔骜冷笑一声。
沈兰息脸上爬上酡红,颇有未饮便醉之意。宴主不是周寅还能是谁?
周寅执起酒杯向沈兰息遥遥示意,沈兰息举杯回应,二人共饮。
她一杯饮尽,笑对沈兰息道:“这诗很衬你,莲花也很衬你。”
沈兰息轻应一声,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