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
刘仲武这话还是警告,他提醒宋徽宗:得了,你这个荒唐皇帝就别动歪心思了,赵兴在军中威望很高,分化之策根本用不上——帅范不愿走,万俟咏不愿走,小石将军虽然出了南洋事务局,给的官位也不低,统领着北洋事务局的全部人马,但他却不敢对老师放个屁。
宋徽宗疲倦的摆了摆手,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京师三十六军。现在已经裁减成十二军,人数不足五万,这一年,我大宋变化的真快。”
刘仲武拱拱手,答:“人心所向,不可逆也!”
至此,宋徽宗已经彻底明白刘仲武的立场,他无力地摆摆手。说:“卿且退,容朕思之。”
刘仲武却不愿这样走,他拱手继续说:“官家,臣在这里为官家贺,当今之世,乃是千古未曾有的盛世,我皇宋每年的铸钱额超过了整个唐代的记录,我皇宋百姓的富裕也是汉唐百姓不能想象的……论起来。我皇宋政治之清明,对士大夫之优容宽松,也超越历朝历代,此乃前无古人之盛世。
细思起来,自先帝开始的万国来朝。我泱泱中华受到万众瞩目,诸藩国诚心纳首,心悦诚服,而太师以一己之力。使得万里海乡诚心诚意用自己的财富供养我大宋,陛下开创如此宣和盛世,后世子孙想起来,必然甚佳赞叹,臣为陛下贺,如此伟业,虽三代之治不能及也。”
刘仲武这是说:得了吧,咱地道君皇帝。你也就别折腾了,别老想着变法了。目前的局面一切欣欣向荣,你闲着没事画画画,玩玩你的艺术,啥事也不干,就能迎来一个万古盛世,连尧舜禹时代都比不上这个时代美好,你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就能赢得一个千古明君。何乐而不为。
刘仲武说这是前无古人,实际上宋徽宗虽然行事荒唐。但在真实的历史上,宣和时代依然是古代中国文明的顶点,它所达到的赋税成就以及老百姓的富裕程度,连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都达不到。
刘仲武说这话是真心诚意,经过上次朝堂风波后,任何两眼不瞎地人都明白,若是纵容皇帝继续荒唐下去,国家将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说的也是一个真理,中国历朝历代不缺乏仁人志士,他们治理国家的手段高超,只要皇帝是个白痴,是个连折腾都不会、只知道享受的白痴,古代中国地历史会完全不一样,然而,历朝历代皇帝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做一个不会折腾的白痴,他们宁愿做一个“败事有余”的智障,其原因不外两个字:权力。
刘仲武表明了自己地立场,宋徽宗显得有点不耐烦,他摆摆手,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高炎师(高俅)也在陕西,你此去或许能见到他,帮我带句问候吧。”
刘仲武一边拱手告辞,一边有意无意的补充:“臣所带的卫队里,有一队士卒还是赵离人亲自挑选的,臣听说这是高太尉向太师索要的,故此太师格外慎重,亲手挑选这些士卒……”
宋徽宗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完了完了,他最后一根稻草也被拉拢了。
细想起来,宋徽宗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你说赵兴怎么计算的那么准,他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童贯与高俅身上,然而童贯却比他还早地结识赵兴,而高俅则完全是赵兴同党,两人的友情不是一般的深。赵兴怎么能预先把他最后的支柱撬走,莫非此人真有鬼神之能,能预先知道他的每一步骤。
宋徽宗坐在大殿里,胡思乱想忘了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后领着宫娥进来给他掌灯,宋徽宗被宫娥的工作所惊醒,他看见皇后,无奈的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问:“皇后,王氏将门也派人去杭州学习了吗?”
皇后一惊,左右扫了扫,挥手令宫娥太监退下,而后诚恳地劝解:“官家,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延福宫拆毁了,艮岳拆毁了,十万宫娥遣散了,这不是针对官家一人,此举赢得满朝文武赞赏,京师百姓拍手称快,官家若不甘心,难免会有人行霍光伊夷之举。”
霍光、伊夷两个人都曾因为皇帝地荒唐,做下了废帝而后扶立新君的行动,他们做下这事后,不仅没有受到士大夫们地攻讦,反而万世敬仰。皇后这是提醒皇帝,她的意思跟刘仲武:别折腾了!
稍停,皇后进一步把自己的意思说的更明白:“论起来,现在的宰执,没有比张相与黄相更好的了,张相虽然是墙头草。但他地名望压过住士林;黄相虽然跟那个人是师兄弟,但他处事唯公,明面上做出种种限制行动,限制那个人再进一步。
这些事,天下百姓与士林都看在眼中,谁不赞一句黄相做事鲁直呢,那个人心怀坦荡。官家,你估量着。再换一个人,能像黄相那样明摆着做出种种限制行动,却不会激怒那头老虎吗?再换一个人,能为我大宋得来如此巨量的财赋吗?”
宋徽宗虽然荒唐,但还是明白事理的,皇后这番话虽然不中听,宋徽宗也只能点点头:“此话却也有理。只是……”
宋徽宗想说的是:唯王不会,当初蔡京说的这个词多好啊。但现在整个大宋虽然财源滚滚,他作为皇帝能享受多少,哪像蔡京在的时候那样,他可以随心所欲享受天下财富。
宋徽宗终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是因为皇后出身将门世家。她从小受的教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