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
崔宁憨厚地道:“岂敢!”
廖小小一声脆骂:“呆子!”也不知道她骂的谁。
陈伊伊听了这里的悄悄话,回首问:“谁呆?看戏呢,也不消停,要闹回房里闹。”
台上的秀秀泼辣的道:“你知道不敢,我叫将起来,教坏了你,你却如何将我到家中,我明日府里去说!”
崔宁道:“告小娘子:要和崔宁做夫妻不妨;只一件,这里住不得了……”
“懦夫!”陈伊伊低骂:“想当年我……”她少一停顿,看了一眼赵兴,马上闭住了嘴。
“呀——”廖小小捂住了嘴,低声说:“呀呀呀——原来你也是‘奔’来的?”
“去!”陈伊伊咬牙切齿的说:“我哪像你,是个没嫁妆的人,我的嫁妆是一块封地,我可是广源郡主,广源(今越南广宁)那块全属于我。”
今天到场了许多官宦,廖小小胆气足,不怕陈伊伊让她下不来台,所以她脸贴着赵兴,带着一点仗势欺人的微笑,细声细气的说:“是不一样,官人可疼我了,我虽然没嫁妆,但官人也许我开了几个作坊,挣得几十万贯身家,今生也不愁花用,是吧?”
几十万贯的小钱陈伊伊都不拿正眼看,她已经沉静在剧情当中,才懒得跟廖小小争论呢。
陈伊伊看的入神,并不代表其他的人都看的入迷,有些官员还在四下走动,相互联络感情,赵兴身边来来去去过来了许多人,他们都想借这机会跟赵兴搭搭话,但看到廖小小那副模样,觉得不好意思过来打搅。赵兴也在借廖小小掩护,谢绝一些不速之客的拜访,但有些人他没拒绝,比如焦触。
焦触今年捐献了五百贯,买了一个承务郎的空头官衔,也算是官绅了,他最近一直在福建,这会,趁着台上歌声的掩护,他频频向赵兴示意,赵兴敲了敲椅背,廖小小坐直了身子,端庄的看着台上的表演,焦触趁机走近来,坐在赵兴身后一张空椅子上。
“昌化军传来恶消息,大官人知道了吗?”,焦触轻声问。
赵兴轻轻点头:“昌化军都巡检张宛说:新来的贬官到任了,他怕那些贬官看见了昌化军的情形,回去告发,所以打算向他们下手,我问他都有什么人,可别误害了好人。”
焦触轻声说:“我家的船新近回来,告诉我说张宛已经动手了,新去的三名贬官都已经报了病死。”
赵兴没有回头,他看着台上的表演,手在大腿上轻轻打着拍子,焦触看不见赵兴的反应,他低声说:“怎么好多贬官都起复了,张宛那群昌化军官员都不肯走,怎么办?”
赵兴头也不回,他看着表演,嘴里轻声说:“不一样的,张宛是武官,是因为战败而被贬谪的,不是因为党争,这样的人有可能终身难以回到中原……再说,他也不敢回,他知道的太多,怕离开昌化军后,我们不放过他。所以,那三个官都一样不敢回。”
焦触又低声说:“刘三的事情我听说了,张宛那些人,这几年挣得也不少了,他们会不会像刘三一样?”
赵兴答:“不会!昌化军总共几百户,能战斗的才有几十人,而我们那个船厂的工匠就上千,几千人看不牢几十人,他们就白吃饭了。
我和张宛他们有个约定,他们再干三年,我会在朝廷帮他们运动一下,给他们减免罪名,那时,就许他们带着钱回家。三年,他们都等着呢。”
焦触轻声叹了口气,又望着半山坡那座倭女宿屋,担心的问:“今天来这么多人,那间宿屋不会有事吧?”
这个,赵兴不想回答。他随着演员的表演哼唱起来,等了一会,他问廖小小:“台上的那位‘秀秀’叫什么名字?”
廖小小明白赵兴说得什么,这时,赵兴需要她靠上来,用亲密的姿态吓退其他人,所以她赶紧贴近赵兴,低声说:“她叫湛琴琴。怎么,官人看上她了,原不是怎么出色的女子……那老头已经走了。”
廖小小后一句话指的是焦触。
焦触在赵兴出海期间,曾帮着主持那做伪币场,后来他自觉的年纪大了,儿子也能干了,所以要求回到福州,在儿子身边享福。这次他来,是因为赵兴前面出海,组建南洋联盟,声势弄的很大,却没有他的事,所以他借着昌化军的事由过来探探口气,而赵兴的意思是,既然他退下来了,那么知道的越少,对他越是一种保护。
比如他那座伪币场,现在已经搬到了耽罗岛,山洞中那座工厂已经变成了火炮研究中心,专门利用洞中的潮湿环境配置火药,而这些是不能告诉焦触的。
焦触才走,杨祖仁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他不顾廖小小怎么作出一般亲热的姿态,来到赵兴身边,坐上那张空椅:“离人,我家娘子很喜欢你送的礼物,多谢了。”
赵兴听着对方没话找话,微微笑了一下,廖小小立刻坐端正了,装作全神聆听戏剧,赵兴打着哈哈:“安人喜欢就好,杨兄,感谢你送来的消息,以后我们两家还要常来往,叫你家安人多走动会。”
杨祖仁嘿嘿一笑,半晌,又讪讪的说:“我听说府尊大人还打算疏通西湖,转运司那里颇有议论,离人兄还需小心。”
赵兴隐隐听说过两浙路转运司对苏轼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