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鸟大摇大摆地在镇山河闲逛,出牢笼后,它按凌霄的要求,第一个去见的就是公良皓。
第一个脑袋:“公良皓。”
第二个脑袋:“长生。”
第三个脑袋:“分~身、寄生、操控。咯咯咯咯。”
颜知鸢的心瞬间就凉透了。
今天假冒凌霄的是文派学士,她就觉得跟公良皓脱不了干系。
现在经由三头鸟确定公良皓有异,连“寄生”都被她猜中了,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从结果去看公良皓最早出现异常的时刻……或许是在陌村。那会,道士被僵尸缠住,丢出能打开祠堂的令牌,公良皓明明已经接住,却被后面的人挤得摔倒在地,以至于令牌落进黑僵的口中……
如果小陌不是颜知鸢前生的驭兽,考生加上考官在内,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陌村。
……最可怕的是,公良皓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长生……或者说是大少爷贝君尧能制造多少个分、身,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每一个非人类都有被寄生的可能性。
这种能力,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颜琼林……也就是颜知鸢的祖父,他一定是被贝君尧寄生了。本来是个农家子,忽然就变得什么都会,仪态极佳,犹如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世家公子。又能像普通人一样成婚、生子,生下来的孩子不算是他的,只能算是身体的主人的。
贝君尧放出分、身来寄生颜琼林,绝不是一个偶然,他故意的。
是炫耀还是恐吓?
分、身和本体通过什么方式沟通呢?
如果分、身看到的听到的,本体也能知道的话……颜知鸢打了一个寒战,生出一丝被无数个贝君尧包围的恐惧。
颜知鸢不吹箫,该在驭派讲学堂的都回来了。
三头鸟确认九尾狐、雉鸡、竹狗都没有问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嘴不停歇。
“狐妖皮毛柔顺,一个个的都是上好的围脖,传说中的九尾异兽怎么会有脱毛困扰?难不成是越秃越厉害。”
九尾狐巨大的真灵冒出来了。
“雉鸡,小女孩真可爱,一口一个贼香。”
雉鸡化成人形。
“竹狗,你没主人了。”
几乎从来不叫的竹狗都“汪汪汪”。
三头鸟惊恐的尖叫。
“凌霄小儿,你承诺过要保护我的!”
颜知鸢吐槽:“你还承诺过要尽量控制挑衅的……”
她扭头看着身边的人:“三头鸟是不是对镇山河非常不满?毕竟一直被关在没有人的地牢里。放它出来认人靠谱吗?不会错怪好人吧?”
“它是为了保命,主动进地牢的,否则要就死了。所以,不存在对镇山河有怨恨之心,它现在已经是很克制的结果了。”
凌霄:“若非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将它放出来。跟在它身边的人不能少于五个,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轮班。”
太麻烦了,千防万防还是有可能出事,一不注意三头鸟可能就被人打死了。
颜知鸢:“你刚刚好像答应它,放它出来活动一个月。”
凌霄:“要想确定镇山河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问题,最短需要一个月。”
三头鸟:“我要死了!谈情说爱能不能分一分场合?小子,你把心挖给她都没有卵用,再厉害的情圣也无法让又臭又硬的石头动心,更何况你还是个情场里的愣头青。她三魂七魄不全,根本就不懂情爱!不要白费工夫,还是先来救救我。”
凌霄:“……”
颜知鸢:“……”
凌霄:“……你魂魄不全?”
颜知鸢:“你喜欢我?”
“啧,”九尾狐停下来,翻了个白眼。
“她要是不生生撕下部分魂魄,你以为只凭半生功德就能让一只手上沾满血腥的厉鬼获得投胎转世的机会吗?臭女人,我们俩明明都吃人,你凭什么处处防着我,却很信任他?”
颜知鸢:“这些问题,你得去问纸鸢,我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
干嘛一副争风吃醋的怨妇脸?你还记得自己是被逼待在纸鸢身边的吗?要脸的话,就不要争宠。
“你这家伙……臭女人!”
九尾狐死死地瞪着她,愤而跳墙离开。
凌霄有很多想要问的……大敌当前,却什么都不适合说。他拿出大、延的地图,指着应天府周围,用炭笔勾出的位置。
“我们从这些地方找到了‘千面神像’的祭坛,阵派一位见多识广的前辈可以确定,几处祭坛形成了一个汲灵阵。只要阵眼一开,整个应天府的生灵都会被吸走全部的精气。我们不知道,除应天府之外,大、延境内还有没有同样的阵法。长生布置多年,根本无法排查。”
颜知鸢想到羽衣。
“我或许能帮忙排查。”
因为没有十足把握,不知道羽衣能不能做到这件事,她没有细说,反而问:“九尾狐不是拿到了长生的斗篷吗?用上面的血不能知道长生在哪里吗?”
凌霄:“卜派日日都起卦,给出的范围却一直没有缩小——他在往东北方向去。”
颜知鸢想起羽衣的叮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