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
二房一家都吓了一跳。
顾勇军拿上桌上的布条子赶紧往屋里躲,顾柳莺快步来到院门边,将门打开了。
门外空无一人。
阴沉沉的天空下,青石板铺成的路上,除了有几片落叶,什么都没有。
“莺儿,谁?”
刘笑丽也跟了出来,左右望了两眼说:“没人?”
顾柳莺摇摇头,“我不知道。”
人没看见,可刚刚的声音大家都听见了。
刘笑丽说:“出去看看。”
母女俩出去了,正准备到旁边的竹林子里面看看,后山的小路口,突然来了几个人。
“柳莺,二嫂!唉哟我的天啊,听说二哥出事了?”
来人正是顾家嫁到外面的小女儿,顾柳莺的小姑。
几个月没回娘家看老父亲了,一听顾勇军出事,倒是来得快。
有人上门,顾柳莺跟刘笑丽自然没办法再去看什么情况了,赶紧将人迎到屋里去。
顾家二房的大红木门又关上了,只有隐略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不远处的竹林,陆榛死死捏着拳头,一双眼睛腥红难看。
刚刚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躺在床上哀嚎的顾勇军正坐在桌着夸夸其谈,完全看不出一丝病态,比正常人还要生龙活虎。
那一家子人说话声音太低,陆榛没有听到什么,却看见了。
他只是想来确认,确认柳莺如他想的一样善良,可是刚刚在墙头……
陆榛突然想笑,那小孩儿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傻子,十足的大傻子!
陆榛跌跌撞撞离开,他的后背沾着泥,污移不堪,可他顾不上了,此时感觉脑子有点晕,眼前的景色也有些虚幻。
那些草、树、围栏、瓦房,这乡间的景色,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乍一看详和美好,细看之下阴霾滋生,魑魅魍魉暗藏其中。
那些奇怪的东西都张大着嘴,像是在嘲笑,又像是想要将他吞没……
纪家。
顾谨谣正在给吴山海拿米花糖。
她说:“今天的事办得不错。以后好好听话,不打架,不骂人,照看一下我家两个小的,想吃随时有。”
顾谨谣给他拿了好几块,让他放兜里慢慢吃。
吴山海咽着口水不停地点头。
“顾姐,你放心,以后牛牛跟萌萌都有我罩着,谁都欺负不了他们。”
从熊孩子到乖宝宝,也就是一块米花糖的事。
自从顾谨谣弄了这些,家里三个孩子在村里的地位都拔高了。
现在走出去谁都得巴结着,就希望能分得一口零嘴。
小孩子嘛,就是馋口吃的。
吴山海很快就欢欢喜喜地走了,顾谨谣望向出村的马路,嘴角有一抹讥讽。
无病呻吟。
这次的刀子,顾柳莺,是你自己递出来的。
不用白不用。
陆榛那个男主角,我虽然不要了,但是也不能便宜了你。
下午。
纪邵北回来了,带回两百块钱,是纪兰当初的聘金。
“这钱你收着,姐姐以后就得唠叨我们俩了。”
他居然将纪兰的聘金要回来了。
顾谨谣上下打量着男人,没受伤,身上也干净,看样子没动手。
连神情都很平和,好像也没吵架。
这人是怎么将聘金要回来的?
“你,没事吧?”
这人平静,顾谨谣倒是有些担心。
纪邵北笑了笑,“没事。”
卢家那一行人,纪仓,他早就看透了,没事。
没事就好。
顾谨谣知道他没吃饭,又去灶台里端温好的饭菜出来。
今天中午吃的土豆炖猪骨、清炒莴笋丝,还有白米饭。
猪肉脱骨,入口即烂。
土豆软糯,混着浓郁的汤汁浇在白米饭上。
饭粒吸饱肉汤,扒在嘴里,咀嚼间慢慢化开,白米的甜香刚好综合了动物蛋白的那点腻,让每一口,每一次扒饭,都变成了一种享受,一种幸福。
一大碗猪骨汤,两大碗混着金黄锅巴的米饭,吃完之后再来几口清炒莴笋丝,不腻、不燥,珍馐美馔也不过如此。
纪邵背吃完饭,将锅碗收拾了,再出来就见到顾谨谣在给三个孩子试衣裳。
之前买的棉花跟布料子,她已经找村里的媳妇帮忙做好了。
三个孩子一人一套。
萌萌的棉袄是红色的,穿在身上显得小脸儿雪白,十分喜庆。
牛牛跟纪小安都是男娃,又皮,顾谨谣就选了深蓝色的料子,耐脏。
三个娃娃穿上新衣裳特别高兴,牛牛跟萌萌就舍不得脱了,纪小安就试了一下,之后换上了旧袄,新的要留着过年穿。
顾谨谣就说,只要他好好学习,过年还有更好的。
纪小安一听,开心地拿上窗台上的书,刚好今天叔叔在,要请教他。
三个孩子的衣裳做好还剩了一些边角料,顾谨谣让人给纪兰做了一个马褂。
马褂是拼凑而成的,不过做衣裳的媳妇手巧,看起来也不杂乱,总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