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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设围炉宴,请了不少客人。
七个县的县令和内卷都来了,还有不少缙绅富商。
郑无疾亲自站在门前迎客,笑容可掬。
这次宴请,主要是为了答谢这些人在开挖河渠兴办义学两件事上所做的贡献。
因此即便如此大宴,百姓们也没有丝毫不满。
郑大人花自己的钱替老百姓答谢恩人,这样的好官普天之下又能有几人?
甚至还有不少百姓主动送来牛羊和蔬菜,郑无疾命人把这些都留下了。
一是百姓们一片诚意,二来也是走了几十上百里地送来的,不过要照价给钱,且百姓不能不收。
陈州这个地方的风俗和京城有些不同,京城的围炉宴往往是在入冬的第一场雪之后。
陈州则会靠后些,离年关很近。
京城多是男女分前庭后堂设席,而这里则是男女同室,只是分席而坐。
尽管徐春君的月份已经很大了,但还是亲自招呼宾客。
其中淮阳知县的夫人曹氏同徐春君最为熟稔,见了面就笑道:“夫人可千万别太操劳了,快坐着吧!我代您招呼这就是,想来也无人挑礼的。”
其他人也都附和,劝徐春君别累着。
徐春君也并没有推辞,只是说道:“我知道大伙儿必然不会挑我的礼,可是见你们来实在高兴,真要叫我这么消消停停坐着,只怕还坐不住。”
申鼎的妻子年纪最大,已近五旬,所生的一儿一女也都已成家,孙子孙女都有好几个了。
她觑着眼睛把徐春君的肚子看了又看,又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十分笃定地说道:“夫人这一胎必然是个公子,我这眼睛再看不错的。”
“我倒觉得是个女儿。”徐春君蔼然笑着说。
“女儿也好啊,多贴心!况且人家都说了,做鞋先做底,生儿先生女。”丹城知县的妻子卓氏说,“我们家就是儿子多,有什么好的,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依着我说不拘是男孩女孩,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况且知州大人和夫人都是会教养的,这孩子必然懂事又聪明。
男娃儿长大了建功立业,女娃儿长大了相夫教子,自然都是人中龙凤。”淇城知县涂光远的妻子吴氏是个圆滑善逢迎的,说出的话也十分好听。
众人正说的热闹,忽听前头一阵躁动,原来是淮阳王携王妃一同前来。
众人都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要知道淮阳王是很少到别人家去赴宴的,尤其是入冬以后。
众人一边满脸堆笑地迎出去,一边在心里想着知州大人的面子真是大得很。
往常的几任知州,除了与淮阳王府结亲的前知州王崇年外,还没有人请到过淮阳王。
一般也就是姚正到场。
淮阳王身穿暗紫色常服,赤金冠束着灰白的头发,虽然没有胡须,但目光深沉锐利,威严丝毫不减。
和他同来的有淮阳王妃和姚正夫妇,除此之外,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年纪很轻,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上下。
面容清丽,身材高挑,隐隐然带着一股孤傲之气。
众人都不认识,也不好冒然动问。
请淮阳王和王妃坐了主席,寒暄几句过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郑无疾和徐春春君夫妇作为主人,自然要给来参加宴席的众人一一敬酒。
第一个要敬的自然是淮阳王了。
“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晚辈实在是受宠若惊。”郑无疾双手捧着酒杯说,“若有怠慢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淮阳王笑着说:“郑大人太自谦了,你既是国之栋梁又为陈州百姓造福,我若是不来,那不成了老湖涂了吗?”
“王爷您才是国之重臣,”郑无疾谦虚地说,“晚辈才疏学浅,有许多地方都需要您提点。”
“后生可畏啊!”淮阳王笑着叹息一声说,“不过老夫毕竟比你年长几十岁,说句倚老卖老的话,你们夫妻都得多爱惜自己才是。
无疾你每日操劳公事,废寝忘食。春君呢又身怀六甲,内宅里有一大堆事务不算,还要忙着慈幼堂等事。
你们夫妻两个实在是太能干了,这固然是好的,可也要当心身体。”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点头。
说郑无疾夫妻两个实在是太辛苦操劳了。
“王爷您实在是太过奖了,实则我还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到。还是大伙儿帮衬才能做出些事情,这功劳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郑无疾笑着说。
“你们两个真是没有辜负朝廷的信任和百姓的爱戴,我虽然早已不问朝政,可见到你这样的父母官,也是真心的感佩和敬重。”淮阳王也举起了酒杯。
“晚辈敬您一杯。”郑无疾说,“祝王爷康健和乐,事事如意。”
淮阳王跟他和徐春君都碰了杯一饮而进。
宴会的气氛渐渐高涨,郑无疾命人奏乐。
淮阳王笑着说:“有乐无舞,岂不可惜。”
于是便让他身后的年轻女子上台去献舞。
那女子落落大方地走上台去,随着乐声翩然起舞。
她身段